看到谢恒他们的眼神从嘴边移到桌上,有些无语。
贺宣说什么都无用,“我,我先吃个桃脯,嘴里有些味道了,再喝药。”
等一个桃脯嚼完,贺宣做好心理建设,一把捏住鼻子,把药灌进去,这次碗底剩的更多一些。
贺宣喝完赶紧漱口,让谢恒把这碗端走,一脸就义的样子。
谢端等贺宣喝完,就回房洗漱了。
贺宣让小竹明日早起叫自己一声,担心上学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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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小竹在外敲门,贺宣就醒了过来,“进来吧。”
小竹推开门,把蜡烛放在贺宣的房间,“公子,是在这洗漱吗?”
因为之前谢端也睡这里,贺宣都是出去洗脸刷牙的,今日倒是不用顾忌了。
贺宣把自己的衣裳穿好,特意多穿了一件,担心风寒没好全,囊箧也收拾好了,把余婶裁的帕子拿上,免得自己流鼻涕还要用衣服擦。
学馆里还真有年纪不大的学子是这么干的,那衣袖被蹭的发亮,贺宣每次路过他位子的时候格外小心,避免触碰。
今日要换洗的东西准备好,交给谢恒他们就好,会帮着贺宣带进瓮堂。
贺宣出去的时候,余叔余婶在院子边上装车,谢恒谢华看到也去帮下,快些搬完,免得把谢端吵醒了。
吃完早食,贺宣准备走了,谢恒把贺宣的水壶递过来。
“贺公子,这里面给你装了些盐水,您还没好全,喝点盐水会舒服些。”
贺宣感谢的接过,心理感叹,看看人家的小厮,再看看自家。
正在给毛驴喂草的小竹莫名一个激灵,还不知道自己被比较了。
贺宣路上跟唐承嗣汇合,唐承嗣那日也是冒雨回家的,不过在半路搭上车,躲在人家的草堆里,回家后喝了生姜水,晚上家里人照顾的好,没有发热,只是有些鼻塞的症状。
来到学馆,两日不见朱宇博和周毓风,很是热情的关心了下贺宣的情况,直到上课摇铃了,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
贺宣拿出书开始背诵,内舍里不少同窗也有些受凉了,时不时听到一声咳嗽或者吸溜鼻子的声音。
看来那天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中招了,贺宣莫名平衡了,静下心来背书。
周夫子到内舍上课时,贺宣上去请教,周夫子还问了一句,“身体都好全了?”
“多些夫子关心,身体已经康复了。”贺宣回答道,把这两日的功课交给夫子。
贺宣每日写字不算很多,不过有谢端的指导,字的结构严密了些,转折不像以前那么生硬。
“你病了几日,写字到是开窍了。”
“夫子,学生得到一本楷书字帖,这几日照着仿写,确实有些进益。”
贺宣不好说起谢端,只能把进步归功到字帖上,反正字帖也是谢端的。
周夫子知道贺宣的字帖是仿写柳公权的,表示正适合贺宣练习。
“如果要走科举之路,柳体最是合适,心正笔正,柳公亦是书法集大成者。”
“学生必会勤加练习。”贺宣道,行礼后退下。
贺宣并不清楚书法方面的名人,没想到谢端的字帖连周夫子都会称赞,那肯定是有些珍贵的。
他却想送予自己,这些日子还多亏了谢端的照顾,请医问药,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贺宣回过神来,打算散学后在想想,看看谢端有什么需要的。
学馆的午食一如既往让人不敢兴趣,朱宇博一下子就挖了贺宣一大块炒笋丁,这是余婶做的,咸咸的,有些下饭。
“朱宇博,你下次自己带点,老吃贺宣的,你好意思吗?”周毓风打抱不平道。
“嗯嗯,下次我还去挖笋,让我母亲也做这个,给你们带。”
朱宇博想着又可以去玩,又有好吃的,简直一举两得。
“确实很好吃,你家里能做成这个味道吗?”周毓风也夹了一筷子。
“试试呗。”
“这个时节,这种笋有些老了,剩下的要等四月多,会有新的毛竹笋长出来,那种一颗可以装满一个篮子,也很好吃。”
贺宣家里的春笋吃的差不多了,这个季节新鲜的蔬菜不多,但是日日吃也是有些腻味,等几日,再尝尝,又是新口味了。
“那么大,一日下来不是能挖一屋子笋。”朱宇博觉得挖笋很好玩。
“搬都搬不回去。”贺宣道。
唐承嗣那天没在,也不觉得挖笋很好玩,就在一旁默默吃饭,几人把饭吃完,贺宣收好自己的罐子,这个瓷罐是特意用来装小菜的,有个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