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这时正好出现,端着盘子进来,贺宣想起来去正堂吃,在床上吃饭总觉得不太舒服。
“那行,你多穿些衣裳,我去正堂等你。”谢端起来出去,他晚饭也还没吃,正好一起吃。
贺宣出了一身汗,里衣黏在身上,但是不能沐浴,让小竹拿了一套里衣,换了总是舒服些,穿好衣服,手脚还是酸软的,太久没吃饭可能有点低血糖了。
脚步虚浮的走到正堂,直接坐下,贺宣先喝口粥垫垫,肚子实在是抗议太久,已经麻木了。
谢端的饭菜也端上来了,就是些家常菜色,不过贺宣看着有些馋,上面的油水很足。
“郎中说了,你病刚好是不能吃的太油腻的,不然肠胃不舒服,又要发热的。”谢端看出贺宣的想法,掐灭贺宣的小心思。
“哦。”贺宣乖巧应道,低下头喝自己的粥,配口小菜,心理催眠自己,这口是红烧肉,这口是猪肉酸菜炖粉条。
谢端以前自己生病时,郎中开的药都喝完,没想到小四生病了,意识不清还会闹脾气,晚上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被窝里,开了药,也不肯喝,闭着眼睛好说歹说就是不起来。
把小竹急的够呛,又没主意,谢端跟着照顾了大半晚,直到后半夜才去偏房休息了一会儿。
这病一好,就恢复了原先的乖巧,让喝药喝药,让喝粥喝粥,谢端有些可怜小四生病都只有一个下人照顾,吃完药给了贺宣一包桃脯。
两人在正堂坐着,说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贺宣真是有些社死,自己不清醒,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发生的,听着谢端绘声绘色给自己讲,好想地面有个缝可以钻一下。
“谢三哥,郎中怎么说?”贺宣问道,再不转移下话题,谢端又扯着自己不肯喝药一事不放。
“外邪入体,有些发热,你喝完药醒来,要是出些汗,没有其他大症候就还好。”谢端回到,“后面还会有些症状,咳嗽,有痰,只要不继续发热,过几日就好了。”
“嗯?那我明日还能去学馆吗?”贺宣想着难得一个休沐,直接用来生病,而且还要休息几日才会好。
“学馆肯定是去不了了,这风寒有些症状会传染,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谢端道。
“这次还好你在,不然小竹都吓坏了。”贺宣也没想到自己冬日里都没生病,身强体健的,结果春日的一场雨给淋发热了。
谢端看着又变成大人模样的贺宣,觉得有些不真实,昨日里那个撒娇耍赖不肯喝药的贺宣是真的存在的吗?
贺宣感谢了谢端好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空巴巴的话说太多又显得虚假。
“这雨一直没停过吗?”贺宣没话找话。
“早晨停了半刻钟的样子,后面下了一会儿小雨,又下大了。”谢端回答,“春雨贵如油,这雨一下,外边的草倒是更好了。”
“是啊,万物生长的季节。”贺宣附和。
接下来就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贺宣刚起,现在睡不着,又无事,想着看看书,被小竹他们劝道好好休息。
只能问下家里和铺子这一日的情况,家里这边雨太大,余叔昨日就说了下大雨就先休息,今日穿着蓑衣去看了看田地的情况。
城里小竹也去了一趟,带了些被褥过去给于五郎,这两日都没什么生意,客人都出不了门,于五郎就在铺子里看着,事情不算很多。
家里这些人也培养出来,不用贺宣事事操心,于五郎在城里落脚,于大嫂当晚就跟于姑母他们说了,两人早就知道铺子里要人守着,之前不过是贺宣担心天气冷,才让于五郎回来住的,现在自然也没啥意见。
贺宣在房间里洗漱,让小竹多倒了些热水,擦了下身,躺到被窝里,白日睡得太久,现在有些睡不着了。
房间里灯光亮着,谢端敲门进来。
“你怎么还不睡?”贺宣问道,知道昨日谢端照顾自己到很晚,今日想着让他们早些休息,小竹已经下去了。
“睡不着,那张床有声音。”谢端对房间里的床很不满意。
“我跟余叔说了,贺木匠已经在做了,不过还要些时间才能做好,这几日,就委屈你下。”贺宣知道谢端睡不惯,就要求在做一张火床。
“嗯,小四你也睡不着?”
“我白日里睡多了,晚上不困。”贺宣并不是很有精神,但是大脑不肯休息,自己想关机也关不掉。
“你会下棋吗?” 谢端也不困,想了想,现在能做的事不多,可以教贺宣下棋。
“什么棋?”贺宣想的是围棋,这玩意自己只知道点皮毛,真的下不来,自己就会五子棋这种。
“围棋,象棋我都带了,你想玩哪个?”谢端说道。
“象棋吧,但是我不太懂,得你先教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