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为她爹娘做的一切,唐家那边一定有留意。
“甚至为了以后的安宁,他们恨不能对你永除后患!”
“师父,我知道。”谷令则声音冷静,“不到我能正式跟唐清面对面,我……永不回洒水国。”
不能报仇,回去又有什么用?
“唐家给我的,等我有能力的时候,会加倍讨回来。”
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这世界只能靠自己,她也不打算靠别人,因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师父不会为了她,去洒水国救她的家人,更不会跟唐家对上。
谷家两位老祖,更不想她的至亲家人,来分薄她对谷家的关注。
变异冰灵根,天才的资质,带给她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最亲近的三个人死了,稍有点亲近的一个人,成了陌路,只知道朝她要东西。
谷令则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父亲,但是……父亲好像也在用他的另类方式,一边自保,一边保护她。
当然,他现在最主要的是自保,保护她……十成里,大概有一成中的一分分。
他不想他再成为她的软肋,所以,也不再到她跟前,再扮什么温情父亲。
要不然……
谷令则清楚,以父亲以前的性情,一定会一次次地找她,拉她的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
花散对徒弟的回答太满意了,“但师父还要说,极北之地你也不能去,虽然那里更合你的灵根,有你需要的诸多灵材,但震阴宗的惠馨真人与我是生死对头,她当年败在我手,大好仙途中途而断,连震阴宗的修士都恨上了为师。
不知道你是我徒弟还罢,一旦知道,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你出手。”
“师尊放心,震阴宗那里,我不去。”
谷家老祖谷春风曾跟她说过师尊与惠馨的恩怨,那些恩怨都太重,谷令则还要留着自己的命,朝唐清报仇,不敢卷进去,也不打算卷进去。
“惠馨当年败于我手,一直不甘心,前段时间我查到,她收了两个徒弟,资质似乎都不错。”花散喜欢听话的徒弟,“其中一个叫云夕的,与你一样是冰灵根,不独如此,她比你早三年进阶筑基。”
“……”谷令则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
极北冰原的冰灵气最为活跃,那个叫云夕的,看样子将来会是她的一大劲敌。
师尊和她,可以不在意手下败将,但手下败将,一定会一直在意曾经打败过她的人。
尤其因为惠馨,震阴宗一个宗门都对她师尊满是敌意的时候。
那云夕可能就是为她准备的。
“惠馨是个执拗的人,听说,她的两个徒弟,一个富养,一个穷养,富养是云夕,目的何为,我想你也知道了。”
花散叹口气,“极北对她来说,得天独厚,所以,令则,你要加紧修炼了。”
一步慢,步步慢,她可不想临老临老,还看到惠馨朝她得意。
“是!弟子一定好好修炼。”
筑基的差距,不算什么,修士最主要的是在结丹和元婴后。
谷令则现在的目标都是唐清了,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修为,只在元婴初期上。
“师尊相信你。”
花散微微一笑,摸出一个储物袋,“我不富养徒弟,但我也不穷养徒弟。”
她的徒弟已经偷偷挣了一大笔,在这一点上,可高过惠馨的徒弟无数倍,“里面都是你用得着的东西。另外,我早已给东亭宗的竹河师兄修书一封,他的弟子丁岐山,目前好像在东南试炼,你若有意可到那里,与他汇合。”
“师尊,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谷令则可不想她的试炼路,在别人的照顾中结束,“而且,别人能照顾我一时,又不能照顾我一辈子。”
她对那位丁师兄虽然有好感,可是修仙界的男人,看看父亲,看看谷家的那些长辈,外面的光鲜,好像更能证明他们心里的龌蹉。
“哈哈!既然不愿意,就当师父没说。”
徒弟自强自立,花散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
此时的二人,哪里知道,就算竹河联系上丁岐山,人家也不会带谷令则一起试炼。
鬼面幡在他手中,他没进一线天,不管是为了鬼面幡,还是为了他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都是杀人夺宝。
时间拖得越久,那些人有一线天的资源相助,他杀起来就越难。
而且,一线天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怎么能浪费在死人身上?
拜别师父,又跟谷家两位老祖拜别后,谷令则把师父多给的一粒筑基丹,放在了父亲的面前,正要转身走时,谷正蕃突然甩出一张看上去有些破的兽皮。
“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限于修为,一直不曾寻找,你看看能不能用。”
古朴的线条,还有图中所示的方位,都让谷令则忍不住怀疑,这上面标的是一座古修洞府。
“弄到东西,给我分一份!”谷正蕃的声音还是压得极低,“不要给谷家发现了。”
“……”
谷令则看他一眼,沉默着离开。
应该庇护族人的家族,现在看着,怎么那么可笑呢?
不过,地图应该是真的。
她的父亲现在最大的倚仗是她,没了她,他在谷家,只怕连睡觉都不敢了。
脚步一转,谷令则便改变了试炼的方向。
与此同时,在一线天同样逃过一条命的曾想,为了生活,也为了报答花晨的救命之恩,终于不顾好友的死前告诫,自暴寻宝鼠异能投向花家,也带了人在各处秘密寻宝。
此时的归藏界并不太平,逍遥半隐山门,管家因管妮投向魔门,亦发生巨变,死的死逃的逃后,一部分人完全倒向逍遥受其庇护,一部分随着管妮,也去了魔门地盘。
鬼面幡的收魂之旅亦在背地里进行中,没人知道,东亭宗这被师长们一致看好的如玉君子丁岐山会是这魔宝的主人。
以阴火一早一晚折磨幡中的小鬼,在一开始时,他还很不适应,可是待发现折磨得越狠,那些幡鬼越听话,收魂时越尽心时,心中一直潜藏的凶兽,便彻底放了出来。
在外面,他要保持正人君子形象,但一个人独处时,他再不压抑自己的本性,开始喜欢亲自控制鬼面幡的阴火,朝那些瑟瑟发抖的幡鬼们用刑。
他喜欢听幡鬼的惨叫,喜欢幡鬼的哀求,在这里,他是主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