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卢悦一脚踢在引怨井上,破老天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泡泡的离开,让她不能不怀疑,想让安安带一堆人进来热闹,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在引怨井边等了好一会,那边似乎没有再来人的可能,她只能回头。
唉!又是一个人。
卢悦长长吐了一口气,按下烦躁的心后,大步离开。
有去无回海已经没了阴尊,抄经这事,她终于彻底不用干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现在只要坐待飞渊他们把空间节点扩大就行。
这样一想,烦躁马上少了好些,飞渊和安安不会不管她,就算护展空间节点不顺,他们也会再来陪她。
所有一切,都在往最好的地方发展,没道理她要自己吓自己。
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古中作乐,噢不……自得其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回到广场,小灵炉上炖的三角羊肉正香得紧,卢悦坐下时,还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
老天欺人,她总不能再亏待了自己。
喝酒吃肉,接下来,她可能还有好一场硬仗要打。
灭杀阴尊,失去的那丝神魂,将永永远远地回不来了,它在阴尊肚子里,和彻底消失,也许会有什么不同。
卢悦把肚子弄饱,东西收收后,回到还有安安味道的房间,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仙盟的那些人,得到飞渊带出去的玉简,一定不会再给阴尊喘气的时间了。
现在,也许就是在动他的时候。
想了想,她又迅速坐起来,从仙石架上,连吸几个玉瓶过来。
紫府丹、七宝丹、涤魂丹,甚至干脆就是天幽珠炼制的魂丹,她也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一颗来。
如果真有问题,马上吞一粒丹药,应该会好受些。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那边动手了。
可是等着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过去了。
……
“神仙居不是一向避世不出吗?幽阳,你是我女儿,你也不忍心老爹我辛苦一辈子,最后不得善终吧?”
一片模糊的画面中,男子似乎在苦求他的女儿,“曦和能把你娘护在羽翼之下,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神仙居已经入世,我们谁都避不了,爹,我也可以护着你,但是……,当我无可护的时候,您不要怪……“
“放屁!”
男子大怒,“神仙居一直避世,现在为什么还要入世?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当初我想你们入世,帮我撑撑腰,你们跟我说要避世,现在他娘的,外面都要完了,你又来跟我说,神仙居入世了?”
他恨得似乎要吃人,“曦和呢?让她出来见我,老子再没用,也是她爹,我告诉你们,老子生养你们一场,你们就得护着老子,你们想死,你们自己去死,老子不想死,听清楚了没?”
“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娘当初眼瞎了,才看上你这张臭脸,什么你生养她们一场?十月怀胎的是我。”
模糊画面中,又一女子走了进来,卢悦不知道为什么,只在她一张口的瞬间,好像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果然,一场大吵在脑子里嗡嗡嗡,双方各自数落对方的不是,而唯一站着没吭声的幽阳仙子,只在他们歇下来喘气的当口,给他们各奉一杯茶。
喝了茶,润了嗓子,可以再接着吵吗?
这可真是……
卢悦觉得,这位幽阳仙子真够蠢的。
正莫名生气,外面又进来一女子,哐当两声,把两人才要喝的茶,以灵力吸走,全扔地上了。
“喝茶多没劲,嘴皮子上的官司,你们吵了这么多年,我也没看到吵出花来。”
进来的人若没意外,应该就是男子刚提到的另一个女儿曦和,那个与她有渊缘的人。
卢悦只见她砰砰以大力把两个葫芦瓶放小几上,“喝酒吧,酒喝完了,我看你们能不能打一架。要是不想打架,那大门就在那里,好走不送。”
“孽女……”
“换个新鲜的来骂行吗?”
曦和的语气很不耐烦,“如果刚刚姐姐没说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神仙居已经入世,所以,我们大家都没退路,有什么恩有什么怨,你们最好现在就报了,免得死了不闭眼,还留遗憾!”
“你你……”
“女儿只是实话实说,神仙居入世,无可避免,未来的路,可能比您想象的还要难上十倍百倍,您和娘把恩怨理清,因果……”
“因个屁,果个屁,”男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我和梅娘的因果,是你们两个孽障!有本事,你们给我缩没了。”
卢悦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让他们住手,”阴尊有些尖利的声音,响在神魂深处,“卢悦,我已经知道你爹娘的下落,他们与你们世世纠缠,杀了我,你再也找不回他们。”
找回?
还能找回,就说明他们没有完全的魂飞魄散。
世世纠缠的事,卢悦早知道,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献祭百灵之前,她还去看了亲父和义父的魂魄,没意外,溶魂后的他们才是完整的。
所以,她不用再去找了。
她和姐姐谷令则,不会再倒霉的陨落,父母自然还是原来的。
轮回纠缠的魔咒已经完全解开。
卢悦看了安安带进来的玉简,姐姐谷令则把黄泉的由来,都跟她说了。暗含天道的黄泉,以奇门和遁甲,穷世代之力一直在寻找那一份生机。
这世世代代陨落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彻底烟消云散,再也回不来?
爹娘还能轮回,已是侥天之幸!
卢悦早看开了很多事,所以阴尊一声更比一声的急切叫喊,影响实在不大。
“我不能死,我死了,你也……啊啊啊……”
惨叫声和识海中隐隐的痛感,让她知道,那边快要得手了。
“卢悦!”
姐姐的急切喊叫,突然响在识海里,不过,那速度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陷进一片黑暗中没了意识。
……
这一边,谷令则终于仗着双生之体,仗着九幽冥眼,把卢悦的神魂抢了一点回来。
祭台在天棋的鸟笼中彻底碎开成粉,可是缚龙等人还是不放心,一层层地碾压,一次次地涤荡,似乎要把那些粉沫,再压到无可压。
“令则,你怎么样?”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