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想到,她是这样安慰人的。
隐在人群中的赢四后悔死了,好不容易用十年时间,碰了个卢悦非常关心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瞎子怎么啦?
瞎子照样祸害人。
甚至比旁人祸害得更厉害。
所有人里,赢四觉得,他才应该是那个最想哭的人。
“那你好好的,不在三千城呆着,怎么到处跑?”
管妮终是不舍让瞎了的师妹安慰,努力平复情绪。
“飞渊请我吃蓬莱大宴呢。”
“”
管妮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心中稍为好过,师妹瞎了没有颓废,还像以前那样,到处琢磨吃的,“以后我挣的钱,都有你一半。”
她把刚刚弄到手的储物戒指,按到师妹的手中,“我还给你和泡泡带了好多好吃的,回头都给你。”
“嗯!”
卢悦轻轻点头,没有拒绝,“飞渊,去天音阁,请陶淘过来一趟吧!”
“好,管师姐,卢悦交给你了,”看看她们俩,飞渊一口答应,“我订的包厢在甲字二十八号。”
他把自己的包厢令牌用灵力送到管妮面前,“你们其他人的号,都给我吧!”
仙石这东西,他们师兄妹还真不缺。
严小丫没像其他人那样,到飞渊面前交号,举着自己的三根号牌,往卢悦手中送,“前辈!谢谢您,这是我抽的号,不要钱。”
灾星这个号,是她永远的恶梦。
这个恶梦,是她帮她撕了,严小丫觉得,这辈子,她可能都无法忘记,她蹲下来说,她不是灾星的一幕。
虽然那一幕,在她泪眼朦胧中很模糊很模糊
卢悦接住她手中的三根号牌,低下头来,“十年前的慈航斋明光大会,那些天蝠确实因我而去,令尊”
“我太祖爷爷是仙盟长老。”
严小丫用清脆的声音,阻住她接下来的话。
严家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太祖爷爷和父亲,都是受面前之人的连累,可是,母亲和两位谢叔叔却说,那是命。
“天蝠王是冲着我太祖爷爷去的。”小丫头吸吸鼻子,“而且,母亲和两位谢叔叔都跟我说过,很早以前,是您在阴尊和噬鬼手中救了我父亲,我母亲当时也在坊市,还有两位谢叔叔,他们都是您救的。”
可以说,她是听着这位前辈的故事长大。不要说严家于她没恩,就是有恩,就像母亲和两位谢叔说的那样,她也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
虽然被所有人都叫做灾星,可小丫头却没有长歪,卢悦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心中很是感慨,“你的灵根查过吗?”
“查过!”严小丫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更不知道,管妮在师妹问出这话时,那打量的神色,说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水、土、木,水灵根最高,根植八十八,其他都不太好。”
她这资质,用两位谢叔叔的话来说,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如果不能要回太祖的储物戒指,她得非常努力,才能进阶天仙。
严小丫知道,哪怕那样,肯定也得两位谢叔叔资助才成,要不然
“噢!”卢悦拉着她,“师姐,我们去包厢说话。”
已经证明坊市中确实有天蝠,她可不敢再让小丫在外面混,“小丫,你送我的号牌,我就留着,但是我也要请你吃东西,不能拒绝!”
后面的一句话,让严小丫不好再拽手跑路。
“卢道友,小丫是我严家的孩儿,我会照顾她。”
严樟终于挪到她们面前,“小丫,这件事,我们严家也一定会好好查的,乖,跟叔叔走吧!”
不仅要查小丫的身边,还要查他自己的。
董奎的前车之鉴,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身边朋友。
只不过,那位朋友,在人群挤过来挤过去的时候,不知道跑哪了。
严樟想把小丫带在身边,寻一寻那个背后的人。
“我不!”
严小丫很害怕所谓的族叔,所谓的严家,就像母亲临死时说的那样,严家因为父亲,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她们母女,甚至因为父亲,把太祖爷爷的死,也怪上了她们。
她还没出世,就是灾星的话,最先从严家传出。
“前辈要带我去吃肉!”
她可怜又谴责的小样子,让严樟面上一热。
堂堂严家子,居然馋肉?
“乖,族叔给你买肉吃,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不必了。”
卢悦把小丫头往身后护护,知道不把话说清楚,她带不走她,“我卢悦再不济,养徒弟,还是能养得起的。”
什么?
散开后,还竖着耳朵的一众人等,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收收徒?”
严樟眼中没有惊喜,反而有种害怕。
卢悦没理他,低头轻轻问出,“小丫,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愿意!我愿意!”
严小丫惊喜下当场跪倒,嘭嘭嘭,下大力气地磕头,“师父在上,徒儿严小小丫拜见师父。”
“小丫两个字,是因为没人给你起名子吗?”
卢悦在她迟疑报名的时候,忍不住猜测。哪怕谷家那个小家族,子弟的名字,都从祖谱来,谢天谢地之前虽然照顾她,可能也不好起名,想要让她重归家族。
“是!”小丫不看严樟,“我只是我父亲的孩儿,父亲没了,就请师父赐名。”
卢悦微一沉吟,“你什么时候出世的?”
“我娘说,我出世的时候,雪后初晴,有漫天的星辰。”严小丫眼巴巴地看着师父,还有的话,她没说出来,娘还说,那是太祖爷爷和父亲来看她了。
“那就叫星舞吧,严星舞!”
这个徒弟在卢悦心目中是为了花小五收的,加一个同音的舞字,她自己很喜欢。
管妮没想到,她倒霉地又遇到这事,师妹收徒弟,就等于她收徒弟啊,她异常无奈地弄了一杯茶出来,可怜徒弟是她教,可她就是喝不着徒弟茶。
“弟子严星舞拜见师父!”
严星舞捧了茶,在长街上,叫得异常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