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女人,惯会玩虚中还实,或是实中藏虚的游戏。
若不是那些天蝠已经撤走,他还真想戳穿她的把戏,可是现在嘛,他只一个人,疯了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破事。
“哈!我就知道,你是没胆鬼!”拂梧一笑,干脆示弱,“所谓穷寇莫追,我们的活已经干完大半,这就回吧!”
“……”
“……”
阴尊一口气闷在心里的同时,缚龙等莫名的也有些小忧虑。
这么多年,有关拂梧不良于行的传闻,他们其实都有些耳闻,虽然直到现在,她还是活蹦乱跳,可……
“行!”缚龙当机立断,“阴尊,回去告诉你的那些虫伴,山水有相逢,他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还是会很快见面的。”
他回头的时候,流烟等一齐回头。
三门滩乱了这些年,又才发生过血案,阴尊在此如虎添翼,再加上藏起来的天蝠,再耗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用。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废话可说?
阴尊目视他们远离,才看了看就要亮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场大战,陨落九人,天蝠这下子损失惨重了。
天裕关,有关他是霉鬼的传言,也不知那些笨蛋,会不会中计。
阴尊目视天裕关方向,鲲鹏飞渊的消息,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仙界不应该有鲲鹏的。
那些家伙,明明合族祭献了。
他正在想,是不是要到天裕关一行,看看鲲鹏飞渊以辩真假的时候,突然感应到远方诸天蝠的惊怒。
这群蠢才!
阴尊眼中闪过不屑,藏着当了井底之蛙那么久,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有力气刚刚跑什么?
若是不跑,或许,他也可以一试拂梧的深浅。
阴雾鼓荡,他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站了十三个天蝠长老的密林中,“诸位,出了什么事?”
“我们的传送阵,被人偷了。”殷晔盯着阴尊,“不仅这里被偷了,另一个备用的,也被偷了。”
噢?
阴尊的神思,迅速顺着地面的大洞,展了下去。似乎是阵基的地方,被人搬得干干净净。
这……
“我们兄弟要请阁下帮忙了。”殷晔微拱了手,“一天之内,我们得回天字号基地。”
是担心那个天母的安全?
阴尊的目光闪了闪,“成,你们那边的人……”
“殷晰等另有任务。”
缚龙、拂梧、獴葦等全在天裕关这里,天字号基地,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殷晔对殷曙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所有兄弟里,那家伙是最谨慎,最小心的一个人。更何况,此行的失败,他们又用特殊的传讯法,告诉了他。
禁空的法阵,一定已经被他开启了。
“那就走吧!”
密林中的阴雾,突然有如实质,一下子卷住这些天蝠长老,在一阵风来的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
天要亮了。
殷曙等顾不得心痛育室那万多的孩儿,一门心思,想要砸进血池。
可是等他们千辛万苦,攻进去的时候,哪里有天母的影子?
现场一片狼藉,遗在高台上,已经死了的小卵和……和那么多飞溅的天母血液,让他们心痛若狂。
“啊……!”
大吼痛叫的声音,从空心树传出,直至千里,“杀!方圆万里,一个不留!”
殷曙睚眦欲裂,第一个冲了出去。
育室和通道打开的时间,几乎是同时的,而天母所遗血液,也过了半个时辰,联系之前炸通道的仙雷,他不能不怀疑,那人早就走了。
他万般不明白,九宫之印,怎么会被人那么容易就打开的。
“放我天母,放我族人,否则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们也会把你找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灵力,隆隆滚向远方。
卢悦自然也听到了,虽然她跑得快,可是那些追杀她的天蝠,跑得也快。而且,她不知道,他们在哪又藏了很多人,现在正各分十人队的,辐射四方,一点点搜寻,想要把她找出去。
他们也关注到了土、木,带了特殊的观看法宝,寻找得特别仔细。
卢悦庆幸自己有隐身斗篷,庆幸自己能沟通木灵,否则真是死路一条了。
再有几百里,大概就能遁出空禁的范围,她现在非常小心地,不让自己功亏于篑。
又绕开一群人,行路半晌后,她才停下来。
“飞渊,看看这里行不行了。”
飞渊从桃核小屋里一闪而出,观察这个不知道是哪的峭壁,“行!”
“现在各有三队人,”卢悦透过木灵感应四方,“最近的离我们差不多有一百五十里,这点距离,对那些玉仙级的天蝠来说,根本不算距离,所以,撕空间的时候,不能大幅度。我们小心些,慢点回吧!”
不错的办法。
飞渊点点头,“那你……接着从后抱着我吧。”
只要不维持撕开的空间,距离又不远的话,他有信心,不让天蝠发现一丁半点。
“……”
卢悦默默在后伸手。
嗤!
波动很小,飞渊带着她,一闪而没。
天就要亮了,黎明最黑暗的时辰已经过去,他们连着撕开空间六次,才到天裕关之北近千里的地方。
飞渊停下来,灌了一口酒,“那些天蝠虫和……和天母,到地方,我还你。”
“不用!”卢悦按了按自己的肋骨处,受伤以来,她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在还隐隐疼着,“它们有妖丹,你应该正需要。”
“……”飞渊的嘴角扯了扯,决定不跟她客气,“那行,回头我把它们的口器全留着,将来给大师兄,让他……给你炼成厉害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