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淡水白了她一眼,能不难受吗?
看看几个丹瓶上的黑灰,没听到找事师妹的抱怨,她也有火说不出。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我从元晨宗带了最好吃的香芄鱼皮和白雪松片糕,我们到你房里,你好好轻松一会吧。”
苏淡水用鼻子哼了一声,卢悦知道她算是答应了,忙狗腿地给她打了两个净尘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又没眼瞎,丹瓶上的黑灰,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可正是因为看得清楚,她才没敢乱说话。
“师姐,我有一瓶陈酿如烟,我们一起小酌一杯?”
定神丹是她带回宗门的,现在梅枝师伯这样迁怒,苏师姐一定在心里,呕死了。
苏淡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放心,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是师父罚我的,我再怎么样,也怪不到你头上。”
真怪不到,怎么早点不打净尘术,非要在她的丹瓶上,弄那么多黑灰?
卢悦面上带笑,心里可不相信她的话,反正她如果与苏师姐换位的话,是一定会迁怒的。
“那什么?香芄鱼皮和白雪松片糕还有如烟灵酒,都是你买的吗?”
卢悦摇头,“是洛天意送我的,他本来要尽地主之谊,结果因为谷正蕃,我没吃成,送了三份给我。”
谷正蕃的事,苏淡水当然也知道,有弟子私下说,谷正蕃走到现在的地步,有卢悦的功劳。
若不是丹田被破,人家好好的无骨虫,怎会破釜沉舟,反出道门,接受魔修传承?
这样的话……,其实是从外面传到逍遥门的。苏淡水看看在她面前,表现老实的师妹,心里的火气也降得一干二净。
好像这位师妹,不管做多少好事,都得不了什么好,总有人用那些歪理,在那乱说话。
“我还没恭喜你,与谷令则和好了。”
卢悦眨眨眼,微点下头,“嗯!谷令则很聪明的,谷正蕃反投了魔门,她当然要站在我这一边。”
“啪!”
“干嘛?”
“我若是谷令则,听到你这样的话,你知道会有多寒心吗?”苏淡水白她一眼,“我就不知道,你非跟谷令则别扭着来,是什么意思?好玩吗?”
当然不好玩。
卢悦捂着额头,不想说话。
谷令则是选了她,可那天她比她走得还早,显然是向她暴了谷正蕃的料,心里愧悔着呢。
这样黏黏糊糊,一点也不干脆的样,实在让卢悦无法苟同。
她现在都这样了,将来……她杀了谷正蕃,只怕见一次,谷令则得膈应一次,更或者,干脆避而不见了。
才认下的姐姐,或许就这样飞了。
如上辈子,她帮谷正蕃筑基,最后把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发配出去,干苦力活一般……
那位姐姐在心里对谁有气了,她走的迂回路线,一样的让人受不了。
“我说,你朝人家低个头,就这么难?”苏淡水还真想了解卢悦的脑构造,“有些东西,你真得跟谷令则学学,你看看,明明她与谷正蕃走得更近些,结果谷正蕃入魔了,大家对她只有同情,对你呢?”
江湖传言,卢悦当然也听过,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她也生气来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有些东西,当软则软,像那种强硬手段,你在私底下怎么用不行?非要跑到大庭广众之下?”
苏淡水恨铁不成钢,师妹再不好,她可以打可以骂,却不想被无关人员诬蔑。
师伯他们因为卢悦被断魇掳去的几个月,不忍心说她,可她却不能不说。她们才是同辈弟子,相扶相守要过好几百年。现在管好了,将来才能省很多力气。
“是我不想私底下吗?”卢悦冷笑,“分明是谷正蕃,他就是要抹黑我。他那样说谷令则,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疼她爱她?刻章撇开关系?”
苏淡水微微一怔,臭丫头有时敏锐得不像话,“你这是在……吃醋?”
卢悦瞪眼,她能因为谷正蕃,吃谷令则的醋?
别开玩笑了。
“你还想不想吃好东西了?不想吃早点说,我还不侍候了呢。”
“谁说我不想吃,都到家了,你敢给我反悔试试?”苏淡水一把拉住她,“因为你的定神丹,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师父自己都弄坏了百多颗,我才不到五十颗。你看看我现在日子过的,不就说你几句吗?你就不能老实听着点?”
“有些话可以听,有些话不能听好吧!”
得,算她前面的话,都是放屁。
“东西拿出来,你可以滚了。”
卢悦从食盒里,端出几个盘子配在一块,坐到一边,“只要你不跟我说谷正蕃的事,我们一切好商量。”
苏淡水夺过她手里的酒,往嘴巴里灌了一口,“那么多定神丹都毁了,你心疼吗?”
“自然心疼。”卢悦自己夹菜吃,“师姐你不心疼吗?你们这么多人,废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心疼吗?”
苏淡水:“……”
看看拼命喝酒的师姐,卢悦叹口气:“归香真人只卖那么点灵石,显然一开始炼的只是普通灵药,你们查了那么久,她一开始炼得到底是什么丹?”
“查出来了,就是比培元丹稍好一点的秋水丹。”
秋水丹比培元丹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有醒神之用,一样争对的是凡人和低阶修士。
“既然是随手之作,肯定是她其中的一味药出了错,你们不能跟着学学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学,秋水丹的每一样灵药,我们都换了换……,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是啊,不懂!
卢悦摸摸自己的隐性储物戒指,“梅枝师伯心情很不好,我们把她也叫来,喝杯酒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