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确实是都处理好了啊……”
那些被顶替的人,愿意的都给了银子打发回原籍了,还给他们重新办了户籍。
相当于花钱买了他们一个名字。
有那不愿意的,也都出意外丢去荒郊野岭了。
荆州刺史火冒三丈。
他成功躲过六年前江南官场的覆没,难不成还要在这件事上阴沟里翻船?
“处理好了?告状的人都到了上京了!”
荆州刺史气不过,直接一脚踹到了下属身上:
“废物!都是一群饭桶!”
“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老爷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说来也巧,清茗之所以被人遗忘了。
也是因为那日他是第一个上刺史府拿盘缠的,下属一瞧,嘿!这名儿他们熟啊。
这不是清明少爷顶替那人吗?
于是二话不说,把人打了个半死,还撕了他的路引,把人直接扔到了巷子里。
动手之前他们都是查了的,被他们顶替的人都是些出身贫寒之人,背后没什么牵扯的。
后来那些来刺史府要说法的人里也没有这人,他们便觉得这人要么死了要么怂了,就只顾着料理其他人了。
哪里能想到他会跑去上京
?而此时,
属于荆州学子的客栈已经被封了。
被诸学子群星拱卫的“清茗”也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
不仅如此,东西大营的人也将其他州来的学子们住的客栈看守了起来。
他们能出去,但是晚上必须回来,也不得出城。
面对处处手持利刃的官军,一时之间,天下学子齐聚上京的繁荣喧嚣不再,只剩下噤若寒蝉。
这严肃的气氛让上京最八卦的酒馆茶楼里都不敢谈论此事。
但所有人心里都在犯嘀咕:
这究竟发生啥事儿了呢?
刑部和大理寺手段老辣,很快就从那个“清茗”嘴里撬出来点儿东西。
这人叫赵清明,确实跟荆州刺史府没什么关系。
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事实上,这人早在多年前就被荆州刺史收为义子了。
他本是刺史府的家奴之子,因为其有几分天资,其母又是刺史府公子的奶娘,所以才被发还了奴籍。
以平民之身参加了本次考试,只是考出来的成绩却不及清茗三场头名那般尽如人意。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地替刺史府办事,因为少现于人前,还真没多少人知道这人和刺史府的关系。
清明,清茗。
就算是有那熟悉的人,也只会犯犯嘀咕,然后默默接受了。
庄焕宇这回不嫌出远门累了。
二话不说接下了前往江南的差事,带着监察院的人就去了荆州。
这事儿,本就该他们监察院出手。
清茗带来的东西里,还有荆州三十五名被顶替的学子的联名信。
各州数百万的人口,参加州府考试的学子有几千人,却寥寥二百人能够赴上京参加最后的殿试。
就这二百人中,就有三十多人是被人顶替的。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连默默给荆州送信的这位大人也觉得,老伙计太沉不住气了。
明明当年陛下在江南清洗的时候形势那般严峻,他都能稳若泰山,怎么这会儿却犯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