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又被呛了一头,心里直呼冤枉。
他只是想着她快要生产了,怕她为此事担忧,才说了这话。
这几日,他发现福林对他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明明上一秒对着两个小鬼头还在温柔的笑着,转过头来跟他说话就冷着一张脸。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幸好秦骜有心理准备。
钱太医说过,孕期的女子本就情绪波动较大,焦躁易怒,还容易胡思乱想。
所以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夜里,
秦骜破天荒的被陈福林赶到了床里头睡觉。
面对太子殿下的疑惑,她垂下眼眸,语气可怜:
“妾身晚上起得频繁,未免扰了殿下安眠,你今儿就睡里头吧。”
秦骜:???
前面那几个月你怎么不说扰了我安眠?
之前他一直都是睡外边,晚上她一起来他就得跟着一块儿醒。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骜还伸出了手,目标直奔她的额头,末了还自言自语说了句:“这也没发烧啊……”
怎么看着脑子像是出了什么毛病。
陈福林一巴掌打下了他的手,然后直接就在外边的位置侧躺下了。
怀孕到七八个月后,她晚上连翻身都困难,睡觉也只能侧着睡。
有太子殿下在,锦云她们晚上都被打发到侧间去了。
她晚间确实起得频繁,要是没有太子殿下在,她连起身就是个问题,更不必说她睡相一般,若真让她睡外边,晚上秦骜觉着自己怕是要去地上捡他们娘俩了。
看见她直接就大大咧咧躺在了床边上,秦骜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走近后,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睑,秦骜叹了口气。
接着,他直接伸手把人给抱了起来。
“啊!”
陈福林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挣扎。
就听见太子声音严肃:“别乱动!”
陈福林不动了。
然后就被放进了床里边,那个她熟悉的位置。
“老实点,睡觉!”
她小声地“哼”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
血。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殷红。
到处都是慌不择路四处乱窜的宫女太监,他们嘴里高声呼喊着什么,陈福林像个局外人一般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紧接着,她突然觉得肚子里传来微弱的动静,然后灵魂仿佛被拉入了那间传出痛苦的呻吟的房间。
又是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痛。
痛到整个人像是要被撕扯成碎片,痛到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然后她再次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被人抱走,而她却像是被遗忘一般,被人丢弃在阴暗的角落里直至腐朽……
无助。
绝望。
不甘。
陈福林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着急的黑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做噩梦了……”
秦骜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
然后唤来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