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对百姓生计的农桑感兴趣,自然是他喜闻乐见的。
为君者,居庙堂之高,亦忧其民。
这边,秦旭也终于弄明白了妹妹在笑什么。
他看着自己黑不溜秋的小手,和藕节似的白嫩嫩的胳膊。
褂子是无袖的,衣襟处敞得很开,晒得黑黑的小脸和脖子也跟胸前那片白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难怪妹妹叫他“大花猫”。
秦旭本就发黑的小脸更黑了。
“小松子,我要换衣服!”
他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外面跑了。
他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就在隔壁,和秦熙的房间一左一右。
小松子守在门口,突然听见主子在叫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看见自家主子飞快地跑了出来,也赶忙拔腿追了上去。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下子,屋里顿时笑成了一片。
……
他们出来已经一个半月了。
再过半个月,北方的水位就要开始下降。
等过了十月金秋,御船在豫州境内就难以航行。
所以御船明日便要启程往江淮一带,巡视河工后,便北上扬州,折返上京。
晚间,
陛下在楼船设宴,与润州一众官绅君臣同乐。
一家四口亦列席其中。
席间,
陈福林也终于见到了那位颍川徐氏的嫡小姐。
皇后娘娘依然低调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并未出席宴会。
这会儿坐在陛下身边的,是丽妃娘娘。
御船上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众人遥敬陛下一杯薄酒,恭祝大靖千秋,陛下万岁,场面甚是宏大。
晚宴过半,新一轮舞乐上来。
台上的丽妃娘娘看得津津有味。
那舞姬衣袂翻飞,身姿轻盈,却不知为何,视线一直往太子殿下他们这两桌打着转。
丽妃娘娘突然捂着嘴惊呼:
“这舞姬……臣妾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就是皇帝陛下都被她这么一句话搞得懵了懵,这舞姬蒙着面纱,丽妃怎么看出来眼熟的?
陛下这么一问,丽妃娘娘便解释道:
“实在是臣妾对昨儿在焦山上遇见那位姑娘印象深刻,这会儿看见这舞姬,竟也觉得和那姑娘十分相似。”
哦,昨儿遇见那位姑娘。
皇帝皱了皱眉,没有再问的意思。
丽妃娘娘见此眼眸微闪,也闭了嘴。
正巧,一舞毕。
那领舞的舞姬却没有如其他人一般退了下去,而是朝着上方盈盈一拜:
“颍川徐氏徐姝,拜见陛下,小女听闻陛下圣驾驾临润州,特献舞一曲,愿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拜下的动作,脸上的面纱也随之掉落。
而坐在附近的人,在见到她真容的那一刻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面几桌的人的视线,更是不住的在太子殿下身边那人和地上这位身上来回打转。
皇帝陛下看着跪在下面的人,神情一动,脸上扬起了招牌的假笑:
“原来是徐姑娘,徐姑娘不愧是徐氏之女,风采出众,快快免礼!”
“徐姑娘仙人之姿,我等今日有幸一阅,来啊,看赏!”
徐姝不卑不亢地起身,这气度……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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