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陈福林很小心眼地问太子:“殿下,您觉着我贤德吗?”
灯火阑珊下,太子殿下闻言挑了挑眉:“嗯?这两个字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福林:……
那确实,
是没什么关系。
难为您这么了解我了!
陈福林闭了嘴,心里却很是欢喜。
她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在一点点试探太子殿下的底线,慢慢的,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和太子殿下和睦相处的底线和方式。
太子想要一个堵住悠悠之口的借口,还想要一把锋利的刀,最好还要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她和孩子就是借口,陈家就是刀。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太子之间的现状是很正常的。
可上次两人闹矛盾的事儿,却又叫她明悟了什么。
太子殿下对她的底线,好像还蛮低的……
离元宵节还有几日的某天下午,
秦骜匆匆处理完手头的政事,就回了绛福轩。
大靖朝的官员过年是有年假的,年二十八封印,到正月十六才上朝。
但这段时日里身为皇帝和太子父子二人却是不得闲的。
一些积压的奏折,还有各部关于新的一年递上来的规划等等,都是需要处理的。
这些东西都是越积越多,还有的根本不能等,所以他昨日直接宿在了长信殿,紧赶慢赶才在这会儿处理完了。
陈福林纳罕:“今日殿下这么早回来了?”
秦骜道:“现在天色还早,你们收拾收拾,孤带你们去个地方。”
“我们?”
陈福林诧异,不确定地问了问。
“嗯。”秦骜点头:“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别的都不必带了。”
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太子这话说得着急,陈福林慌手慌脚的,连忙叫柳嬷嬷和碧萝帮着收拾两个孩子的东西,素云则帮着她和太子收拾。
不得不说效率还是有的,不出半个时辰,娘仨带着人就准备妥当了。
“走吧!”
一行人抱的抱行李,抱的抱孩子,匆匆出了东宫。
陈福林心下好奇,奈何太子殿下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直到上了马车也不说去哪。
她假意叹息,捏了捏小女儿的鼻尖:“阿兕子,你瞧,父王马上就要把你卖了。”
秦骜将儿子放在自己两腿中间站着,让他跟着马车晃来晃去,闻言嗤笑一声:
“这你放心,父王就是把你娘卖了也不会卖你的。”
陈福林一眼瞪了过去,就听见她怀里的小女儿拍着手叫好。
“卖!”
看着女儿眉眼飞扬地冲自己咧嘴一笑,陈福林瞪着父女俩的眼神变得柔软。
她没好气地道:“卖卖卖,你自己跟你父王玩儿去吧,没良心的小东西,娘只要哥哥了。”
陈福林接过跟着妹妹傻乐的儿子,真心觉得还是这件棉袄果然有些漏风。
马车不仅出了宫,陈福林听到马车外独属于市井的喧嚣,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小窗的一角。
她没忍住又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太子殿下打算继续做她嘴里那只锯了嘴的葫芦:
“到了不就知道了。”
陈福林翻了个白眼,得,不说就不说。
她专心致志地透过一道细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脑海中不住闪现着几年前她和哥哥们走街串巷的时光。
她有很多外祖母给她定制的男装,师傅也教过她一些简单的易容术。
十三四岁的少年本就雌雄莫辨,只要稍加掩饰便无人认得出来她是个女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