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是中秋,
偏偏这两年陛下又不办中秋宴。
他们就是想进宫里都没法子。
为此陈母哭肿了一双眼。
把家里大大小小六个男子汉骂了个遍。
说什么你们这些男人争权夺势,何苦要她的女儿拿命去搏。
要是福林嫁到别人家里,她这会儿还能有机会陪在她身边。
陈家父子也是心急如焚,他们心中愧疚,只能任陈母骂了。
幸好当天太子给家里递了消息,母子平安。
还是对龙凤胎。
他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一日见不着人,他们也一日不能真正放心。
等啊等,终于等到小皇孙和小郡主满月后。
陈母这才有机会入宫来看两个外孙。
陈福林安慰母亲:“近来刑部和大理寺都忙得脚不沾地,爹爹和大哥就在刑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家的事情,却又不仅仅只是王家。
郑大人又一次带着同僚的儿子陈琢林去太原了。
毕竟他们年轻,精力好。
像是“老年人”陈彦之,就只能留守上京,清查涉罪的其他人。
陈母也只是感慨几句,她关心的还是女儿和外孙:
“他们些男人家的,本就该在外面拼搏,想要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就自己搏去,拿女人作伐子算什么本事!”
陈福林一愣。
没想到她娘最近怨气还挺大,不过她心念一转也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她娘还是太担心她了。
以至于对她父兄都生出来些许不自觉的埋怨。
“娘,你可不要当着爹和哥哥们的面说这样的话!”陈福林严肃道。
“咱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什么是一家人?当然是风雨同舟,福祸相依的。以前爹娘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哥哥们疼爱我,事事照料我,我在蜜罐中生活了十五年,怎么就不能为陈家做点什么了?”
“再说了,嫁人生子,那不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的事情?您呐,就当我和寻常女子一样不就好了?”
陈母还想嘟囔:“那怎么能一样!”
却在看到女儿不赞同的神色后改口,“行行行!你们父女兄妹是一伙儿的,一条心,我是挑拨离间的恶人好了吧!”
陈福林哭笑不得。
也知道她娘就是这段时间心神紧绷,一时没转过来弯罢了。
等过段时间一切都稳定下来就好了。
“得了,我可不跟您胡搅蛮缠。”
正巧这会儿两个小的醒了。
陈福林便叫奶娘把孩子抱了出来。
一个多月的孩子,见不得风。
但她们母女俩为了说话方便,本就是在内室。
所以也不妨碍陈母看外孙。
雉奴打娘胎里就比妹妹壮实,一个月下来更加白白胖胖。
阿兕子要小些,即使吃的亲娘的奶水,一个月了也没赶上她亲哥哥。
但她浑身的青紫已经消退,整个人不像她哥哥那般白白嫩嫩。
而是一种有些透明的苍白。
萧院正说是先天不足,但只要后面调养得当,待孩子大几岁了便能与常人无异。
所以他也赞成这孩子吃亲娘的母乳。
这样有利于帮助小郡主巩固巩固她那脆弱的身体,促进发育。
“哟哟,这是我们小郡主吧?”
陈母只是满脸慈爱的看了眼雉奴,夸了句“这孩子养得好”,转头就抱起了阿兕子。
从眉毛夸到了脚指头。
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可爱。
陈福林好笑的摇了摇头。
果然,
在他们来陈家,儿子都是捡来的,只有闺女才是亲生的。
就连陛下都只给阿兕子封了郡主,赐了封号和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