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本事你把刚刚喝进去的吐出来再说这样的话!
“多谢殿下!”
好好的关心之语,愣是被她只听进去了前半截,所以感谢的话都说得咬牙切齿。
碗是那种小碗,一碗也喝不了几口,对一个成年男子连彻底解渴都不能。
于是喝完一碗,太子殿下将碗放回了托盘,“再给孤来一碗。”
这酸梅汤和他以前喝过的一点都不一样,不至于过酸也不至于过甜,男女老少皆宜。
碧萝在一旁默默忍着笑意,闻言立马收了托盘退了下去。
“孤听说你这两日都在长汀殿?你和崔侧妃倒是关系好。”
说起崔侧妃,陈福林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
“当然了,崔姐姐是个好人!”
太子有些好笑,好人?
她是真的对崔菀半点不了解啊!
“好人……那你觉得,孤是好人吗?”
陈福林半点犹豫都没有:“当然了!”
似乎怕她这么轻飘飘的三个字没什么说服力,她又继续说道:
“殿下您待人宽和,文采出众,爱民如子,友悌兄弟,宽待下属,尊敬朝臣……当然是个好人了!”
她都不带中断的,拍马屁的夸赞之语一溜烟的往外冒。
太子注意到她说起话来眉目飞扬,觉得她还是这样好。
鲜活。
叫他整个人都开阔了不少。
在绛福轩坐了一会儿,干了满满两大碗酸梅汁,又收下他的良娣吹的一箩筐彩虹屁。
太子觉得自己这两天的郁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又能好好的当一个温文儒雅风光朗月好太子了。
哦,还有去搞死卢谐那个老匹夫。
“你好好休息,孤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
“殿下慢走。”
陈福林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舍一些,亲自把人送到院子里。
“对了,孤记得你大哥在兵部行走,还有两个兄长也已经及冠了吧?赋闲在家?”
快到门口的时候,太子突然问道。
陈福林福至心灵,抿着唇笑得灿烂:
“正是,大哥在兵部任职,妾还有二哥三哥,都已及冠,不过两位兄长自知才能不显,想要再加钻研,故而至今赋闲。”
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甚好,只是男儿建功立业,应当在官场在战场拼杀,家中天地到底有限。”
陈福林只是眯着眼睛笑,“殿下所言极是。”
“啊对了,前些日子妾的三哥去了汝南外祖母家,替我母亲探望外祖母,也不知是否归来。”
仿佛只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自己喜爱的良娣家中情况,殊不知这位笑眯眯的良娣,已经帮陈家和太子彻底绑在了一起。
有了这一遭,陈福林还站在大门前目送太子殿下良久,作足了一个备受宠爱对太子恋恋不舍的良娣应有的姿态。
待看不见人影,陈福林高高兴兴地转头就进去了。
她甚至还轻轻哼出了儿时的童谣。
“太子来看您,就这么高兴?”
碧萝跟在她身后,故意打趣道。
陈福林转头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微笑。
“碧萝姑姑,本良娣觉得窗外那棵大槐树上不知有些什么东西,怪扰人的!”
“唔……为了避免下回打扰到太子,就交给碧落姑姑处理妥当了。”
碧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不一会儿就开始告饶:
“小姐!奴婢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