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算不上什么“恶人先告状”,但谁占得了先机还是很重要的。
陈福林这么一说,崔菀立马就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对太子殿下说道:
“殿下,不是臣妾说,整个东宫再没有比李良娣更嚣张的了,平日里对我等目中无人也就罢了,现在竟如此心狠手辣,还请殿下还陈妹妹一个公道!”
太子没有应声,而是看着一脸苍白,有气无力的陈福林。
她一直是个活泼的女子,便是装得乖巧也没用,狡黠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倒是从未见过这般虚弱的模样。
他轻声问道:“是李良娣推你下去的?”
这话要怎么回答呢?
是,好像也不是。
李鸢儿可以说是陈福林要推她,结果自己失手掉进去了。
好心一点呢,说是她不小心踩滑了,陈福林拉她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
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地重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她这颗脑袋,读书什么的不是很灵光。
但是在记录“案情”“案发现场”的时候却是相当有经验的,毕竟打小就是看着那些刑案故事长大的。
一直说到她反手挣开李良娣的桎梏,李良娣眼看着就要往塘边倒去,她伸手去拉,结果自己就掉了进去。
崔菀面色古怪,“那李良娣呢?她就这么走了?”
陈福林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李良娣很好心地阻止了我的宫女去叫人,觉得她自己把我拉上来可能比去叫人要快。”
“当然,如果不是她的宫女还想要趁着碧萝拉我的时候踩碧萝的手的话,我还是觉得李良娣这个建议相当不错的。”
崔菀:“……”
她这算是告状吗?
是吧?
她不由得看向同样面色古怪的太子殿下,后者问道:
“李良娣不准你来长汀殿?”
陈福林答道:“正是!”
可怜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李鸢儿那个疯婆子!
上辈子也没这回事儿啊!
“你先回降福轩吧,天气虽暖和了,也注意别着凉了,孤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太子殿下挥了挥手,还多派了几个人送她回去。
陈福林走了。
太子和崔侧妃仍站在原地,崔菀拧着眉对身边的人道:
“也不知道李良娣这是唱的哪出,殿下您可得给这孩子主持公道!”
李鸢儿住的地方离长汀殿远着呢,也不知道今日怎么就往这边来了。
那边也不是没有荷花池!
好好的人,多半是来找她的,就这么掉进池子里了。
也就是这天气,要是寒冬腊月的,进去滚一圈,一辈子都毁了也是有可能的。
太子闻言却看向崔菀,“李鸢儿这么快就知道孤在朝上和你父亲吵了一架?”
崔菀目瞪口呆,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可这和陈良娣又有什么关系?”
她来长汀殿是蹲太子的,毕竟一个多月没进后宫,她也能理解。
再不济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可这和陈福林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叹了口气:“约莫,顺手的事儿吧!”
也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是要找一个缘由的。
疯子!
这时候,崔菀难得和陈福林一个念头,都觉得李鸢儿这个人脑子病得不轻。
——
等秦骜到绛福轩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到里边一个接一个响亮的喷嚏。
“叫人去医属找个太医过来。”
门外,秦骜对身边的康公公吩咐道。
康公公领命,转身去寻了个小太监吩咐下去:
“快去,瞧瞧钱太医在不在,在就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