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调查了附近的监控, 只看得到林春菊扶着太太离开, 上了一辆车, 之后那辆车东拐西拐的,走了很多没有摄像头监控的小道, 之后这辆车到底去了哪里,就监控不到了。”
慕容云博知道闻音从家里离开只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他给林春菊买的那套房子, 还有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姜晓那儿,之前看到短讯,又联系不上闻音, 慕容云博就担心此时闻音出事了。
果然,在他赶到林家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房间内那个属于闻音的包证明了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的事实。
“找,赶紧给我找!”
慕容云博十分烦躁, 林春菊显然和他隐瞒了许多事,如果真的如同网上爆料的那般, 这件事, 显然是慕容家兜不住的, 闹的不好, 连带着慕容家的股价都会因为这件事来上一场大波动。
现在林春菊带着闻音离开, 或许就是为了借由闻音,威胁他吧。
一边是公司,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慕容云博头一次尝到了无力的滋味。
“是的,总裁。”
看到慕容云博的暴怒,底下的人赶紧四散着去调查一些可用的消息。
“需不需要报警?”其中一个下属小声问道。
“报警,等等,先别报警。”
慕容云博知道,此时报警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只有公布了林春菊绑架闻音,想要借此威胁慕容集团的行为,才能够撇清慕容集团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可要是报了警,按照现在记者对闻音的关注,这件事绝对是瞒不下去的,到时候林春菊知道他报了警,是不是就会带着闻音躲起来,藏上一辈子呢?
慕容云博暂时还没想到林春菊居然丧心病狂的能够杀女,但即便只是那样的猜测,都足够让他心痛不已。
只有在这个快要失去她的时候,慕容云博才知道她对自己的重要性。
“我真的是个混球!”
慕容云博重重的给自己来了两拳头,之前他和外头那些女人卿卿我我,还总以应酬为由搪塞闻音,那时候,她该有多心痛,多难过啊,只要这一次能够顺利的将人救回来,慕容云博发誓,他的余生就只要闻音这一个女人。
边上的下属们面面相觑,看着自家总裁又发病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悄悄的离开,给总裁一个宽敞的发病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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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这边文素正准备上班,就看到家里出现了一个和她打扮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是晏总吩咐我过来的,今天还请夫人您安心呆在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总裁会亲口告诉您的。”
女人恭敬地朝文素说道,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了她往日常开的法拉利的车钥匙,然后又从别墅离开,文素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不仅长相和她有六七分相似,连带着今天穿着的衣服,以及妆容,都和她一模一样。
当即,文素就拨通了晏褚的电话,向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文素的心情有些复杂,即心疼电话那头的男人,又为这一次能够彻底将闻音从晏褚心头挪开而感到开心。
挂断电话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正好这几天,也当作放假,让自己好好松口气。
另一边,代替文素出门的女人在开车来到文氏集团的地下车库时,就被一伙儿早就潜伏在那儿的人打晕,然后驮上了一旁的面包车,然后开车驶离。
等监控室的人发现地下车库的某个摄像头出现故障来维修的时候,车库已经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人知道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
而这一切,都在晏褚的计划之中。
来到这具身体里后,他除了好奇闻音的身世外,还好奇前世害死了文素的绑架案,真的是慕容家的老两口一手策划的吗?
即便那时候慕容集团被原身逼到了死角,晏褚依旧认为,那样不理智的行为,不像是那两个老狐狸的鱼死网破。
首先不提闻音肚子里怀着的,有一定可能是慕容家的骨肉,就说文素所代表的文氏吧,慕容集团惹上了原身这样一个麻烦,就足够头疼了,这个时候他们不想着联合文氏这个被原身丢足了脸面丢大集团,反而绑架人家的继承人,还害得文素一失两命,这得是多没脑子的人,才想得出来的事啊。
那时候原身以为是慕容集团计划了一切,也是从绑匪的嘴中听说的,谁又能知道,绑匪有没有说谎呢。
加上知道了林春菊对原身的憎恨,晏褚有些怀疑,当初的绑架案,是不是对方策划的,为的就是让原身后悔余生。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又没有错。
当初绑架晏褚事败,张天狗跟着手下一群人,都因此丧命,可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不少朋友。
晏褚之前的猜测没错,他们确实是一群流窜作案的绑架团伙,这个团队里的人,来来去去,加起来有十几二十个,其中一些即时收手,拿着赚来的钱,回家娶妻生子去了,还有些贪心的,如同张天狗等人,想要赚一笔大的,在失手后连命都丢了。
这一次,林春菊曾经的案子都被挖出来了,她知道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和刑侦能力,从那几桩陈年旧案中找到她犯罪的证据,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恐怕过不了多久,她就得被抓进去,按照她的罪行,恐怕也只有吃枪子的份。
可是林春菊不甘心,她还没有给张天狗报仇。
因此她联系上了当年那些收手不干的老朋友,以这个把柄为威胁,要求他们帮她绑架文素,事成之后,她不仅会将自己手头的两百多万分给他们,还会一力承担当初的所有案子,绝对不会攀扯他们。
原本林春菊是想直接绑架晏褚的,只可惜对方因为最近有太多狗仔偷拍的缘故,找了一队保镖,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有靠近他的机会,退而求其次,林春菊只能绑架文素,连带着自己的女儿。
她想着,这两个一个是晏褚的旧爱,一个是他的妻子,总能诱使她上门吧。
到时候,即便杀不了他,她也能杀了文素,让文氏和晏氏狗咬狗,让他痛苦一辈子。
“妈,你干嘛绑着我啊妈!”
闻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被麻绳牢牢捆着,而这间破旧的厂房里的不远处坐着的,正是她的母亲。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此时她应该在家里好好睡觉才对啊。
“啪——”
看到女儿醒了,林春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狠狠给她来了一巴掌。
“别叫我妈,你害死了你爸,我没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女儿!”似乎是觉得一巴掌不够解气,林春菊恶狠狠地,又往闻音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现在的她已经无所顾忌了,换句话说,她已经疯了。
早年的事被扒皮,出去就是一个死,她怎么着,都得找一些垫背的。
“事情我们都替你做了,人给你放这儿了,以后咱们也别联系了。”
这些男人在和张天狗拆伙后,回到各自的家乡,都有不错的发展,甚至有一些,在当地还是颇有名气的个体户小老板,慈善家,现在因为林春菊的缘故,陈年旧案都被翻出来了,影响的就是他们的人生。
这些人也不稀罕分那两百万了,只求林春菊要死自己去死,别拖他们下水。
“你们走吧。”
林春菊现在也用不到他们了,看着那个被捆住,蜷缩在一旁还昏迷着的“文素”,对着那些人摆了摆手,那些人也没有停留,一个个迈着快步从厂房出去。
只是林春菊并不知道,这些人从厂房出去没多久,就被接到消息,埋伏在四周的警察控制住了。
“妈!”
闻音真的没想过,一夜之间,她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她看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温度,反而冰冷刺骨。
感受着脸颊的刺痛,闻音恍惚间想到,似乎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妈就是这样不喜她的,因为她是个女儿。
只是后来只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了,她妈才对她渐渐好了起来,曾经的那些不愉快,闻音都快忘光了,她差点就以为,自己从小就是妈妈的心头肉,她最重要的宝贝了。
“不该是这样的。”
闻音紧紧闭上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闻音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起先是晏褚和文素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女人结婚,从此和她疏远,接着就是晏褚开始着手调查曾经的绑架案,牵扯出她和她妈的身份,再然后,网友开始攻讦她们母女……
闻音的思绪很乱,她不知道过了一个晚上,她妈就态度大变的原因,只是梳理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然后将一切,都怪罪到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此时和她一样被绑架的“文素”。
要不是因为晏褚和她结婚,现如今晏褚就该依旧喜欢着她,而晏褚深爱她,就不会调查曾经的那件事,也不会牵扯出她和她妈。
现在,她还是养尊处优的慕容夫人,她妈依旧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好母亲。
她的人生,就是被文素那个女人搅得一团乱,她该死!
“闻音和文素都在我手上,要想这两个人好好的,你就来……”
林春菊也没打算在晏褚来之前,就将两个人打坏了,她拿出闻音的手机,用她的面容解锁,然后顺利地翻到晏褚的号码,拨通对方的电话。
只是第一个电话打过去,显示电话正在通话中,第二个电话打过去,同样如此,林春菊怀疑是不是闻音的号码,已经上了晏褚手机的黑名单。
见状她只能从“文素”身上搜出她的手机,然后拨通晏褚的号码,这一次,电话顺利地被接了起来。
林春菊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闻音一眼,然后走远了些,和晏褚说道。
“你没事吧?”
在林春菊走远后,“文素”缓缓睁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闻音挪去,两人私底下的交流并不多,闻音也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并不是真正的文素。
“你别出声,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文素”靠近闻音,然后趁着林春菊的视线并没有看向她们,背对着背,费劲地帮闻音解着她后面的绳结。
原本憎恶着文素的闻音见状,眼神闪烁,没有唾骂出声。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但是林春菊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俩人的小动作,也被她看在了眼里,一个疾步上前,将“文素”踹到一旁。
而此时的“文素”可不是原来那个文素,她敏锐地随着林春菊的动作倒向一旁,脸上顺势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真的被她踹伤了一样,实际上,此时的她并未受到多大伤害。
“你们都等着吧,姓晏的马上就要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俩个,他到底会救哪一个,嗬嗬——”
林春菊有些神经质地看着闻音和文素,:“不过没关系,不论选择谁,姓晏的自己都得死。”
“音音,你别怪妈狠心,你害死了你爸,你该给他偿命的,等到了地底下,我们一家三口,也就团圆了。”
闻音听了林春菊有些疯癫的话,直接吓得灵魂出窍,她看得明白,她妈是认真的。
“妈,你别吓我,我是你女儿啊,而且爸就我一个闺女,我要是死了,以后生辰死忌,谁给他烧纸啊,还有,还有……”
闻音眼神慌乱,视线看向文素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看刚刚你用我手机给晏褚打电话都打不通了,说明现在在那个男人的心中,我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文素不一样,她是晏褚的妻子,对他来说,文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现在闻音就只想将她妈的矛头转到文素身上,一边想方设法唤起她妈为数不多的慈母心肠,一边被束缚在背后的两只手也没闲着,悄悄解着被“文素”已经解开大半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