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坡下,有风吹过,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缓缓行来。
他明明看上去步履蹒跚,可是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慢,他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掐指算着什么。
到了小溪边,他眉头拧起,盯着地面。
不久前,左慈正是死在这里,但曹阿三是杀人的老手,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老者在此处转悠了好久,什么都没发现,疑惑的摇头。
最后,他对着溪水喃喃自语:“这落凤坡,看来不只是落凤啊。好个曹无,很好,连我们仙人都敢杀,真是……”
他想了好久,最后道:“真是胆大包天了!”
“我等本不欲直接针对于你,但你今日非要惹祸上身,那便不要怪我等无情么!”
他看向西方,视线似穿过无穷远处,愤愤然道:“今日起,我等将掀起腥风血雨,就看你能不能接得住了!”
老者伸出手掌,拐杖顿在地上,沉声道:“三国必须鼎力!”
……
刘备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名为法正的来者,为他安排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席间竟有数十益州文武官员,他们齐齐表达了想要刘备入主益州的想法。、
一名叫做孟达的将领举杯道:“益州盼将军,已经盼了太久!”
刘备有些醉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在关羽张飞的目光中,将杯中酒淋了一圈。
“孤……”
他迟疑了下,闭上眼睛,低声道:“季玉乃孤之宗亲,需要善待。”
听到这话,法正的脸都红了,他站起来,大声道:“将军果真豪杰,我听闻那曹阿瞒曾说,天下英雄,唯有将军与他。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成大事者,岂可拘泥小节!”
“好!”
孟达等官员也次第站起。
就在这里,他们讨论起了全取益州的办法。
就在这里,他们决定了刘璋、张任等人的命运。
刘备却没有注意,在这席间,有数人互相注目,似乎早有联络,早就被人撮合。
其中就有他的谋士马良,和法正法孝直。
……
老者看向北方,手杖再次一顿。
“五胡必须乱华!”
……
幽州以北,又近千里,自古为苦寒之地,已经五月,却仍然冰冷彻骨。
一个脸上全是刀痕的少年艰难的在雪地中跋涉,累了就在雪地中坐一会儿,饿了就吃些雪块。
一路北逃,他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双目渐渐变得空洞。
他回头看向南方,确定曹无的追兵再也没有赶来,才长舒了一口气。
“曹无,他日我司马孚杀入中原之时,便是你死无葬身之日!”
他紧紧攥着一块雪,正想继续跋涉,忽见前边出现了一队人马。
一个少年骑着马行在雪地上,那马似乎经过了专门的训练,雪地中行进竟然也非常的快。
少年见了司马孚,连忙勒住马匹,好奇的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
司马孚皱眉,他完全听不懂这少年说的语言,疑惑道:“你是匈奴人南匈奴还是北匈奴?”
在他印象中,南匈奴已经内迁,只有北匈奴才会出现在如此北的地方,但也有传言,北匈奴已经离开这里,西去了更遥远的地方。
少年呆了一下,转头看向身后,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女子骑马到了前边。
那女子容貌姣好,不过终究是苦寒之地长大的,脸上风霜打出两片红色。
“匈奴?我们,不是,匈奴人!”
女子磕磕巴巴的说道。
她的汉话虽不流利,却能交流,司马孚大喜道:“羌人在西,既然不是匈奴人,那你们难道是乌桓人?还是扶余人?”
女子听了乌桓的名字,明显不高兴了,嗤之以鼻道:“才不是呢!我们是鲜卑人!”
“鲜卑……”
司马孚有些茫然,他出身河内贵族,虽然也精通典籍,但对鲜卑这个名字,还是比较陌生的。
“鲜卑,草原上的勇士!”
女子颇为健谈,大声道:“丑八怪,跟我们一起去吧!”
“去做什么?”
“去见拓跋大汗,拓跋的名字,必将在草原上传颂千年!”
……
老者看着自己的手,悠悠道:“但是大汉气运已终,大魏必须代汉。代汉者,当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