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区景循声望去,只见十余个奔跑下山的士兵,不知踩到什么,竟然齐齐落入的一个坑中。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又是“砰砰”的数声,又有数处的士兵掉落入坑。
“这!”
区景瞪大眼睛,就在刚才,他还筹划着靠这次战功制衡吴巨,而现实却给他瞬间泼了一盆冷水,就算他再没有打过几场仗,现在也该明白,这很明显是曹军的陷阱!
曹军竟然早就在山上有所准备,挖了数处陷阱等着他。
区景本有四千人,这一番陷阱下来,少说也折了三四百人在坑中,他越过士兵,到一个坑中查看,夜色很暗,可他却能分辨,那坑中布满血迹,显然是曹军在陷阱底部放了木刺,只要掉下来,就算能活,也是缺胳膊断腿。
坑中的士卒冲锋时,都能忍住不发出声音,如今身上被密集的木刺扎穿,再也忍不住了,嚎叫起来。
“闭嘴,不要叫!”
区景急的跳脚,一旁糜芳已经过来,沉声道:“将军,山下营寨火光未起,显然还没发现咱们。这陷阱应该是为了防备山上敌人挖的,并不是为了针对咱们,虽然困住一些人,但剩余人手,杀敌足够了!”
他这一说,区景方才醒悟,觉得糜芳说的有理,他又仔细看着山下营寨,确定对方没亮灯火,没发现自己,连忙让大家继续冲锋。
此时他们已经过了半山,距离营寨很近,之前积蓄的气势泄了大半,但区景不停催促,士兵只得前行。
区景走了几步,耳中满是坑里的惨叫声,糜芳又道:“将军,这样不行!这声音早晚会让山下的人听到!”
区景咬牙,点了些士兵,指着伍长道:“你们去,坑里活不下来的,都杀了!”
士兵神色犹豫,区景还待下令,却见“噌”的一声,一名伍长头颅已被砍下。
糜芳沉声道:“军中命令,不从者斩立决!”
士兵们吓了一跳,赶紧去办事,同伴的命怎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接着,各处坑中响起几声哀鸣,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区景不但没有怪罪糜芳,反而赞道:“糜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这份当机立断的沉稳,实在让人佩服!”
糜芳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战场杀出的经验。”
两人说话间,他们已经冲下山坡,来到了地面。
所谓扎营背山向水,并不是真的紧挨大山,毌丘俭的营寨和山底还有二十余步的距离,不然大营靠山这一侧就成死地了。、
这二十余步,是苍梧兵需要跨过的最后障碍,区景已经收拾了心神,重拾自信。
到这里他便不避讳了,准备喊杀。
结果他还没喊出口,就听到别人喊杀。
“是谁没得命令就喊杀!”
区景怒道,他还以为是谁没忍住喊了出来,如此不守将令,实在让友军将领糜芳耻笑。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士兵的解释,而是更多的喊杀声。
区景连忙朝声音起处看去,一看便大吃一惊。
一个手拿开山大斧的将军,骑着大马,领着无数的人,从南方朝他们冲来。
同样是步兵冲锋,那拿斧的将军领的士兵排成队列,高速移动中阵型不乱,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职业精兵。
而区景的部队,早就因山林数目的间隔而被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