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另外两个官差掀开帘幕进来,那三个官差不待两人坐下便道:“这姓吕的当真不识趣,一旁的旅人见咱们押解犯人辛苦,要请咱们喝酒,他硬是一口回绝了!真是的,喝两杯又不会误事,偏生要拒绝别人的好意,无怪乎始终升不了官!刘兄,你说是吧?”
那刘姓官差道:“咱们公务在身,喝酒的确有些那个,只是今年冬天怪冷的,喝酒暖暖身子,倒也无妨,这样吧,我请大伙一人喝一杯,多了可不成,老刘的钱囊里可没这么多玩意儿。”几个官差哈哈大笑起来。
那刘姓官差招来店小二,要了五杯酒,那店小二尚未转出,上官鸿江连忙招呼他过来,低声道:“你给他们上两壶烧酒,一斤牛肉,都算在我帐上。”顺手塞给他一百个铜钱。
不一会儿店小二上了烧酒牛肉,那刘姓官差道:“你上错桌了,咱们只要五杯烧酒。”
那店小二道:“没有上错,是那边的年轻公子要请你们吃的。”那刘姓官差望向上官鸿江,上官鸿江双手一拱,伸手示意他们吃喝。
那刘姓官差一脸疑惑,迟疑了一会儿,放下已经吃喝起来的同伙,走过来拱手对上官鸿江道:“不知公子贵姓,为何无缘无故请我们兄弟们喝酒?”
上官鸿江从容道:“敝姓上官,不过体谅官爷们天寒地冻仍需押解囚犯,请官爷们喝酒祛寒,盼官爷们能够稍稍减却冒着风雪赶路之苦而已。”
那刘姓官差笑道:“天下百姓若个个都像上官公子这般体谅我们,那可不知道有多好,我代大伙谢过你啦!”
上官鸿江佯装多金阔少道:“好说、好说,我什么也没有,就是老子多赚了那么些个钱,花也花不完,我若不帮着他多花点,那老头死了也带不走,赚来也是白搭。”
那刘姓官差哈哈大笑道:“上官公子当真豪爽,很能交个朋友!”
上官鸿江道:“那可是僭越了,在下不过是个布衣百姓,怎配跟官爷们平起平坐、称兄道弟?请坐、请坐,在下替你斟酒。”
上官鸿江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那刘姓官差,那刘姓官差接过酒杯,一口喝尽,赞道:“好酒、好酒。”
上官鸿江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匪徒,还要官爷们冒着风雪押解,我瞧定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头头!”
那刘姓官差又喝了一杯酒道:“上官公子这可猜错了,咱们这次押解的却是自己人,你说倒不倒霉?”
上官鸿江故作惊讶道:“什么自己人?官爷这不是说笑话吗?”
那刘姓官差道:“没跟你说笑话,外头那三个人本在单于都护府当差,干的还是校尉,也不知是哪次打仗出了纰漏,竟将自军的粮草给烧了,主将护不住,只好给办了,这会儿要押解到京师兵部去候审,弄个不好可要掉脑袋的!”
正说着,又有数人掀开帘幕走入茶棚,上官鸿江分神一看,为首一人竟是白纯儿,两腿使劲正要站起身来,李白连忙踢了他一脚,上官鸿江看了李白一眼,李白摇了摇头,下巴朝那刘姓官差轻轻一点,示意上官鸿江继续听那刘姓官差说。
上官鸿江知道这一打断,那刘姓官差未必会再透露那些囚犯的事,若再继续追问又太露痕迹,只得先忍着不去跟白纯儿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