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道:“那也成,上官老弟可取了表字?”
上官鸿江道:“说来惭愧,小弟志不在科举功名,至今未曾取过表字。”
李白笑道:“上官老弟何须在意什么科举功名?你老子那个偌大的瞿阳帮等着让你去当帮主哩,你还去考什么劳什子科举?”
上官鸿江惭愧道:“别说什么瞿阳帮了,我连个小小的凤州分舵都管不好了,还说什么帮主?”
李白道:“上官老弟年纪尚轻,欠缺磨练,能力不足,也是有的;但虚怀若谷,知足不辱,这等心性却是经营不来的,假以时日,上官老弟必能成器,这点我老李是不会看错人的。”
上官鸿江摇摇手道:“太白兄太过抬举,小子承受不起。”
上官鸿江自酒罈中捞起半杯酒,举杯敬道:“太白兄,我敬你一杯!”两人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上官鸿江道:“寒妹眼下就在左近,太白兄没钱喝酒,怎不去找她?”
李白道:“找她做什么?她又不会给我买酒喝!那野丫头成天就想着祖宗的训示,一年到头东奔西跑,嘿嘿,可又干出了什么事业来吗?不就是送钱去给旁人吃香喝辣罢了!”
上官鸿江道:“寒妹一再说跟贵府的事扯上关系,肯定没好事,还说是什么杀官造……”
上官鸿江尚未说完,李白连忙打断道:“噤声,此处并非说话之地,别提那档子事。”
上官鸿江见李白谈话随意,这才提起此事,没想到李白眼露精光,彷彿一瞬间变了个人似的,迫得上官鸿江住口不说。
李白见上官鸿江不再说起此事,又恢复那个潦倒醉汉的样子,连喝了两杯酒,唱道:“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却秦不受赏,救赵宁为功?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当朝揖高义,举世钦英风。”李白音色雄浑,与刚才歌伎唱诗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上官鸿江拍掌道:“好诗、好诗。太白兄以此诗自况,再贴切不过了。”
李白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击剑任侠,那是年轻人的特权,到了老子这年纪,也只能口头上说说了,唉……”
上官鸿江道:“太白兄看来仍年轻的很,何出此言?”
李白道:“老大不小啦,总归比老弟你大个十来岁吧,不年轻啦!”
正说着,风雪中又有两个汉子走入旗亭之中,上官鸿江背向门口,没看见那两人,李白打量着这两人道:“啧啧,这两个人可是十足的凶神恶煞,看来店主人要吃大亏了!”
上官鸿江不以为意,没有回头看,只是问道:“怎么?进来了什么豺狼虎豹吗?”
李白道:“手提凶器,目露凶光,口出凶言,如此三凶之人,绝非善类,上官老弟,你想留着看好戏吗?”
上官鸿江道:“也没什么好戏可看的,大不了出手教训一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李白道:“好气魄!上官老弟英雄出少年,老子钦佩,只可惜老子的剑拿去换酒喝了,眼下没什么称手兵刃。”
上官鸿江道:“太白兄先拿令妹的剑去用无妨,我空手也能收拾几个混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