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桂听宇文星海这么说,担心上官鸿江会想跟着自己去邠州,连忙道:“宇文公子此言差矣,杨锐一伙人诡计多端,谁知道顾顺是不是刻意示弱,打算要诱敌深入,逃到同伙的身边去?且不论杨锐本人,即便只来个李黠或卢祐,你们便会难以应付,邠州那边的官府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角色,还是让鸿弟帮着你们吧!”
白纯儿却道:“顾顺眼睛中锥,已受重伤,逃不了多远,杨锐一伙人未必就在左近,我们不会有事的。官府守卫森严,最是不好应付,上官哥哥应当要去帮李姊姊才是!”
白纯儿抽回上官鸿江手中的缰绳便向前驰出,追着早已迈开步伐追人的元斌。
上官鸿江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想尽办法要把自己推去帮对方的忙,心中愈听愈不是滋味:“你们两个,一个要我去邠州,一个要我去追顾顺,我又不是东西,凭什么被你们这样推来推去?”
上官鸿江一个不注意,手中缰绳冷不防被白纯儿抽了去,上官鸿江抬头一看,白纯儿已经驰出十余丈远了,李寒桂推了推上官鸿江的肩膀道:“你快去追白妹妹,我没事,我家的事你最好别管。”
上官鸿江提起缰绳却无法下定决心催马前行,回头看了李寒桂一眼,只见李寒桂双目含泪,神色哀戚,显然十分舍不得与上官鸿江分开,但嘴里却催促道:“快去、快去,迟了便追不上白妹妹了!”
上官鸿江心想:“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同去邠州?”心中怎么也想不通姑娘家的心事,不由得从疑惑转为愤怒,心想:“你们一个要我往东、一个要我往西,都要我去帮对方,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偏偏两个都不帮,看你们拿我怎么样!”
上官鸿江一气之下使劲催马驰出,也不去追白纯儿一行人,任凭坐骑放开四蹄奔驰,一路上乱吼乱叫,以泄心头之忿。
上官鸿江催马直奔了小半个时辰,白雪覆盖了整片草原,乌云压顶,彷彿就要压到上官鸿江头顶似的,那马在寒风中急驰许久,抵受不住,蹄下一滑,差点就把上官鸿江摔下马来,逼得上官鸿江放缓缰绳,缓步而行。转眼间上官鸿江便到了十里铺,忽见街边有一个旗亭,挂了块“酒”字旗,上官鸿江便催马朝那旗亭缓缓行去,暂避风雪。
旗亭内人群三三两两,各自围在桌边喝酒祛寒,看来有不少是因为避雪而来,墙边有一小桌上趴着一人,桌上东倒西歪摆着四、五个酒瓶,似乎已经喝了许久。
上官鸿江在墙边的一张空桌旁坐下,店小二上前招呼道:“客官,来些什么?”上官鸿江本不喝酒,但今日心烦气躁,便意气用事道:“来一壶酒,两道下酒菜。”那店小二答应着去了。
上官鸿江望着窗外的雪花,想着适才白纯儿、李寒桂两人的争执,愣愣发呆,就连店小二上了酒菜,上官鸿江也浑然不觉。
忽然之间,雪中有三人步入旗亭之中,谈笑声打断了上官鸿江的思绪,上官鸿江看向门口三人,为首一人三绺黑须,相貌清癯,四十岁上下;第二人面容粗犷,中等身材,看来约莫三十余岁;最末一人英气勃发,手足粗壮,看来不比上官鸿江大多少岁。三人一面谈笑一面围坐在中央一张方桌上,三人谈笑的声音十分响亮,上官鸿江听那中年汉子被另外两人称为“季凌兄”,那青年汉子被另外两人称为“少伯兄”,那年轻汉子则被另外两人称为“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