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儿道:“据说那人早年右眼就被刺瞎了,只剩一只左眼而已。”
上官鸿江沉吟了一会儿道:“这线索说好找也不见得好找,说难找也未必难找,真是个不上不下的线索哩。除此之外呢?”
白纯儿道:“好像是住在城外,不在城中,不过我也不大肯定。”
上官鸿江疑道:“不大肯定?你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白纯儿道:“有几个江湖侠客到我二叔家作客,碰巧聊起,我只偷听到这几句,便去问我二叔,但他说这些江湖传闻未必靠得住,要我别放在心上,但我实在太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我们玉门关白氏一家老小的性命,又想凤州离京城不远,便趁夜溜了出来,没想到都出来二十余日了,才刚走到凤州而已,盘缠也快用完了,也不知道究竟要到哪儿去找人……”
上官鸿江道:“你这样一声不吭就偷溜出来,你二叔肯定很担心。”
白纯儿苦笑道:“担心吗?我看也未必……倒是叔母肯定会很高兴的,少了一个人在他家蹭饭吃。”
上官鸿江惊讶道:“这些年他们待你不好吗?”
白纯儿幽幽叹道:“待我好不好,也很难说。我从没饿过一顿饭,少穿一件衣裳,玉门关白氏的武功也都学全了,但是那种把我当成外人的感觉,就是让我很难与他们亲近。说来这都要怪你,上官君,都是瞿阳帮把我给宠坏了……”
上官鸿江受到这种莫名的指责,却也没有反驳,心想:“难怪我觉得这次重逢后,纯儿显得有些冷漠,原来是她在叔父家遭到冷落,这才不容易亲近旁人……”
上官鸿江真诚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你的,你别担心。”
白纯儿道:“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说着两人来到凤州城东的小村子,白纯儿与上官鸿江逢人便问:“近几年有没有一个右眼失明,只剩左眼看得见的人到附近来定居?”但大部分的人都摇头推说不知情。
两人也不气馁,问遍整个村子后便前往下一个村子打听这个“右眼失明、仅剩左眼的人”,直到傍晚,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上官鸿江对白纯儿道:“今日先找到这儿吧,我得回去跟帮众会合了,纯儿你呢?你说你的盘缠也快用完了,不如先跟我回分舵去吧,虽然分舵眼下还不知道在哪儿,但是起码还有五、六百个人,总强过你一个人露宿荒野。”
白纯儿考虑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勉强道:“好吧,我就跟上官君回凤州分舵去,不过我想先说,那个……房饭钱我还是要付给你的,我不想……不想让人说我到瞿阳帮去白吃白住……”
上官鸿江笑道:“等你看过眼下凤州分舵的情况再来说付钱的事吧,我连他们现在是住在屋子里还是在外头野营都不清楚,这种客店你打算付多少钱?”
白纯儿小心翼翼问道:“真有这么惨吗?”
上官鸿江潇洒道:“不知道呀,说不定还要更惨哩,你究竟来不来?”
白纯儿见上官鸿江一如五年前直率,心中的生疏感似乎也减退了一些,笑道:“那好吧,我就去见识……见识看看这客店有多简陋。”说着两人便向凤州城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