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青年道:“小哥怎会是穷苦人呢?一出手就是一贯铜钱,穷苦人家都能过个大半年了!”
上官鸿江道:“这钱来得容易去得容易,转眼便不是我的了,如何像大哥到这种店来,仅点了道便宜的糖醋江鱼,舍不得吃烤乳猪,这才能攒下些铜钱来。”
那黑面青年道:“似乎有几分道理。”
上官鸿江道:“大哥刚才那手伸筷夹猪脚的功夫当真不差,也练过几年把式吗?”
那黑面青年抬头瞧了上官鸿江一眼,见上官鸿江笑得真挚,嘴里却说得象是自己不会武功似的,缓缓道:“小哥这手掷猪脚的功夫也不差,何必客气?刚才我本想展展功夫,没想到你掷猪脚的力道恰到好处,碰着我的筷子时便已停下,使我能够稳稳夹住猪脚,劲力能够如此收发自如之人,在这涪州城中单手便能数尽,只是这些人年纪都比你大得多了,我竟想不出涪州城中有哪个少年武功如此之高。”
上官鸿江道:“我与那些武功高强之人也有些渊源,你不妨往那个方向想想。”那黑面青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线索,便道:“原来如此,果然是这般吗?”
上官鸿江还来不及问那黑面青年想到了什么,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上官鸿江循声一看,几个衙门补快正在翻桌,一个身穿武官服色的高大汉子站在一旁哈哈大笑,上官鸿江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黑面青年咬牙道:“又来了,这狗官怎么就是学不乖?”
上官鸿江回头问那黑面青年道:“你知道这武官的来历吗?”
那黑面青年愤愤道:“怎会不知,自从李肇、李炘父子调离涪州后,便换这狗官鱼肉乡民,我怎会不认识他?”
上官鸿江道:“瞧他身着校尉服色,又不是地方官,怎有资格鱼肉乡民?”
那黑面青年道:“你这么想,百姓们可不这么想,一般平民看见身着官服的大人,心中便先有三分敬畏了,谁知道这些『大人』们不思百姓社稷、保家卫国,成日尽想着油水贿赂、美人权位,全不顾百姓的死活,还要踩在我们百姓头上,要钱要女人,哼!这些人怎不想想他们是靠哪些人供养,才能如此高高在上、不愁吃穿的!”
上官鸿江愈听愈觉得这黑面青年说得十分有理,便道:“大哥,既然你也看不过这狗官的嚣张的行径,不如我们去给这狗官一些教训,让他学个乖!”
那黑面青年无奈的摇摇头道:“你道我每次都眼睁睁看着他作威作福吗?我打也打过了,砍也砍过了,哪次不是我去给他赔罪?上次他踩着我的脸唾沫,我恨不得杀了他,无奈有把剑抵着我的背心,只能活生生被他折辱,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动手。”
上官鸿江道:“既然大哥有所顾忌,那便由我来动手吧!”说着便抓起桌上一根筷子,扬手掷出,正中那武官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