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笑道:“看来一时还死不了,只是不知这要命的鬼毒什么时候才能去尽?”
上官鸿江道:“这我也不知道,你得问方叔叔才成。”
丁瑞道:“那也是,想想真糟,这下我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上官鸿江道:“也是,看你之后要怎么还。”
丁瑞正色道:“不谈这个,先前你说与秦州刺史交手的事,难道他没有再派其他人来为难我们吗?”
上官鸿江为打发时间,早已将丁瑞昏迷后的诸般经历全对丁瑞说了一遍,包括解散魍魉门、收服章笙入帮、得知曹婆婆与曹二姐之间的关系、鹤龟药铺取药以及与秦州刺史数次交手之事。
上官鸿江得意道:“怕什么,真要有人来有叔公挡着,又不会劳动你的大驾,那帮人里也就几个首领人物我打不赢罢了,真要都是小喽啰,就是我出手也能打发得了。”
丁瑞摇摇头道:“你背伤未愈,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的好。”
上官鸿江嘟囔道:“真啰唆,知道啦!”
四碗汤药皆饮毕后,丁瑞身上的漆色尽退,只剩掌心一处仍有些许黑气,方济世诊查之后,断定丁瑞身上的蛛毒未尽,更是加紧煎药。
丁瑞问道:“我究竟什么时候能下床啊?成天躺在这床上,闷都快闷死啦!”
方济世道:“等毒性去尽自然就会让你去活动筋骨,眼下仍有一些蛛毒累积在你体内,短时间内也许没事,但长期来看仍会侵蚀内脏,埋藏祸根,既然都要治了就要把你完全治好,不然过没几年你就毒发身亡,那不是显得我医术不精吗?”丁瑞默然无语,转过身去面对墙壁,彷佛闹别扭的孩子一般。
翌日中午,丁瑞饮下一碗第二剂的汤药后,手掌上的漆色终于退尽,方济世终于肯让丁瑞下床活动,丁瑞连忙溜出客栈练了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回来,连上官鸿江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当晚上官鸿江、丁瑞、韩刚及方济世四人聚在房中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丁瑞道:“本来是想赶紧回到涪州总舵去,因为我中了这鬼毒的缘故,耽误了不少时日,明日便启程回涪州去吧。”
上官鸿江道:“中毒又不是你愿意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韩刚道:“鸿儿说的不错,丁兄就别放在心上了。”
上官鸿江道:“方叔叔一路相随,帮了我们好几次,大恩不言谢,将来看在方叔叔的脸面上,瞿阳帮绝不会亏待纯儿的。请方叔叔务必到本帮涪州总舵一游。”
方济世道:“我在江湖上人面不广,那时也是基于不忍才救下白姑娘,若不将白姑娘安置在瞿阳帮,我也不知该拿白姑娘怎么办了,只不过仍是放心不下,走一趟涪州亲自面见贵帮上官帮主,也是必须。”
韩刚笑道:“方兄客气了,正如鸿儿所说,大恩不言谢,方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丁兄、鸿儿和我三人在场,绝不会让白姑娘吃亏的。”四人商议已定,遂决定隔天出发,返回涪州。
翌日,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出秦州城后向南而行,二十余日后来到兴州,此地已属于山南西道,城中虽有瞿阳帮的分舵,但规模并不大,上官鸿江与丁瑞、韩刚商量后,决定不去分舵露面,直接搭船沿嘉陵江南下,径回涪州总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