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让到一旁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六当家请!”姜贯极为气硬,既不包扎,也不按住伤口,眉头皱也没皱便大步离去,沿路满是血迹。
秃头老六见姜贯自伤离去,竟瞧也没瞧自己一眼,连忙跳起身来,跑着追上姜贯,还沿路大喊:“姜大哥,等等我呀。”转眼便消失在街角。
上官鸿江埋怨道:“平白无故要人自伤身体,这下得罪了江岷帮,看你们回去要怎么跟爹爹交待。”
丁瑞道:“为了要收留小姑娘,这江岷帮是势必要得罪的,早几天得罪、晚几天得罪,也没多大差别。”
韩刚亦道:“若不给江岷帮一点苦头尝尝,他们还以为可以随便欺到我们头上来哩!怎能跟他们客气?”
方济世见周遭旁人皆露出惊恐的神情,知道刚才的一阵剧斗吓坏了旁人,便向丁瑞道:“丁兄,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不如到我们房中叙明来龙去脉,以免引人侧目。”丁瑞也注意到自己一伙人太过引人注目,便点点头,扶起韩刚,随方济世、白纯儿和上官鸿江来到房中。
韩刚受伤不轻,一进到房中便支持不住,丁瑞及上官鸿江急忙将他扶上床,让他静卧休养。
方济世问道:“这人便是韩刚吗?”
上官鸿江点点头道:“是,他是我叔公,他跟灵州杨氏的杨碇交手,受了重伤,拜托方叔叔帮他诊治一番。”
方济世谦让道:“我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在药铺中待了几年,粗通一些药理罢了,说诊治那是不敢当的。”说着为韩刚搭脉,并解开韩刚的衣襟,查看韩刚胸口中拳处。
丁瑞问方济世道:“这伤不要紧吧?”
方济世未及答话,韩刚便道:“别操心,死不了的。”
丁瑞听韩刚还有力气逞强,知道伤势并无大碍,便问:“韩兄,你想这次江岷帮派姜贯到灵州来,究竟所图何事?”
韩刚微一沉吟道:“此事我也没个头绪,益州到此地天南地北的,江岷帮眼巴巴地派个人来瞧我们挑了灵州杨氏,究竟有什么用?我也猜不透。倒是你,没事搭救白日麒的孙女干嘛?”
丁瑞尴尬道:“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解救小姑娘的,只是听到有人打斗,一时好奇就靠过去看看,没想到少主与小姑娘十分投缘,带回去给少主做个玩伴也不差,就救了下来。”方济世在一旁听了,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韩刚道:“可别惹什么麻烦事才好,江岷帮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丁瑞道:“韩兄真是爱说笑,刚才还坚持要小温侯留下些什么,这会儿又要我别惹麻烦,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韩刚道:“那条件是你开出来的,可不是我开出来的,这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丁瑞道:“你不赞同刚才又为什么要附和?”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上官鸿江道:“纯儿是我坚持要救的,丁泥鳅只不过是顺着我的意思做罢了,叔公别太怪罪他了。刚才要那姜贯谢罪才能放了他的人也是我,就是真的得罪了江岷帮,那也是我该负责,你们就别担心了。”
方济世听了上官鸿江的这一番话,勉励似的拍拍上官鸿江的肩膀,转向丁、韩两人谴责道:“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担当竟不如一个孩子!事情都已经做下来了,现在才想推卸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