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儿抚胸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上官鸿江笑道:“你又没瞧见那个大胡子老板扔葡萄,你怎么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白纯儿道:“看到上官哥哥大喝一声的神情就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来定是十分危急,不然上官哥哥也不会那样。”
上官鸿江道:“那时候可是连衡量情势的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了,这会儿想想还真是命悬一线。”
丁瑞见两个孩子唧唧呱呱说个没停,怎么也听不出个头绪,便打断两个人的话头道:“少主、白姑娘,你们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老泥鳅才好听懂你们在说些什么,要不然又是没命又是扔葡萄的,这可让老泥鳅听得一头雾水了。”
上官鸿江便从到瓜果摊买哈密瓜说起,如何与肃武派的众少年动手,如何与独孤兄妹结识,又如何与虬髯老板起冲突。
丁瑞听完后道:“这个大胡子老板口气可真不小呀,那秦横自称第五代掌门弟子,这么说来他的师父便是当今的肃武派掌门常坼。想当年鸣沙派、肃武派及甘泉派合称为陇右三大派,声势如日中天,后来鸣沙派内斗式微,仅余下玉门关白氏一支;甘泉派掌门人清通子意外身亡,徒子徒孙星散各地,互不往来,这名号也就不怎么响亮了;只剩下这肃武派仍然兴盛到今日,这常坼的武功不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物哩!”
丁瑞站起身来揣摩那虬髯老板投掷葡萄的手法,面有忧色地道:“会用这种手法投掷暗器的人物,也只有他了,这手法是他的独门功夫,除非他有授徒,否则不作第二人想。”
上官鸿江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丁瑞道:“此人名叫元斌,江湖上人称『鬼折箭』,取其『腕若鬼折,飞锥如箭』之意,据说元斌并非练武出身,只是手腕特异,上下皆能折贴手臂,腕力又特强,自小射石杀兽,练就一手奇异的投掷功夫,成年之后又得暗器高手传授武功,这才逐渐在陇右一带崭露头角,武功虽然未达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就那手暗器功夫而言,可说是当世第一。今天他拿葡萄打你们算是手下留情的了,真要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也不必用什么飞锥,随便拿几颗小石子打过来,你们两个小娃儿不知道要死上几回哩!”上官鸿江和白纯儿互看一眼,吐吐舌头,这才知道两人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
丁瑞又道:“只是这元斌为人正直,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不差,怎会对你们两个小孩出手?他口中所说的肃武派与独孤家的纷争指的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要乔装成瓜果摊的老板呢?真让人想不透。”
上官鸿江道:“不用再猜啦,明日我们到独孤家去聊一聊,多半能明白个七、八成。”
丁瑞慌张道:“少主,不是老泥鳅胆小,这元斌警告你们不要再涉入此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明日之约还是不去的好,算是老泥鳅求你啦。”
上官鸿江道:“那可不成,我已经与独孤兄击掌为誓,明日一早定要去他家拜访,你难道要看我的手臂断掉三次,一辈子都医不好吗?况且那元斌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为难独孤一家人,明日不去瞧一瞧,我也不放心上路。”
丁瑞再三劝告,上官鸿江只是不听,执意明日离城后要先到独孤家作客,丁瑞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