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 / 2)

牧杨也不是头一次见闻砚桐穿姑娘的衣裙, 但是这一次看见却像头一次见一样。

也或许是闻砚桐出现的太突然。

第一个瞬间, 牧杨并没有认出来这是闻砚桐, 再仔细一看, 才能从面前这个黛眉朱唇的姑娘的脸上, 找出几分闻砚桐的影子。

他一下子停手, 直愣愣的看着她。

闻砚桐也惊了, 没想到随便来凑凑热闹, 就能碰上牧杨的主场。

好长时间没见牧杨闹事了, 差点忘了这人也是朝歌街上的大刺头。

傅子献从地上站起来, 说道, “牧少, 还是莫要再大人了, 这花楼新开张,我们这样会扰乱秩序。”

“小六,”傅棠欢上前两步,问道, “出什么事了?”

屋里不止有牧杨骑着的那个人, 还有两个女子一个男子站在一旁。闻砚桐注意道这三个人的衣着打扮跟朝歌的人完全不一样。女子穿着露出洁白脚脖的裙裤,两脚踝上都带着五颜六色的玉环。

这些一看就不是朝歌的人。

牧杨从那人身上下来, 脸上似怒气未消, 但是语气却柔软了许多,捏了捏手指对闻砚桐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闻砚桐挑眉,“当然是喝茶, 不然呢?看你打架?”

地上的男子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揍的脸退到女子身后,一脸不忿,用口音很浓重的话说了什么。

女子脸色微冷,回了一句,那男子便不敢再说。

闻砚桐没想到牧杨会招惹到外地人,便走到他身边道,“你在这新开的茶楼闹事,是生怕你爹不知道?”

牧杨轻哼一声,“是他们先出言不逊,我爹说了,但凡有人敢出言冒犯我,先揍再说。”

“那我就把你骑在别人脸上揍别人的事告诉你爹,看看他觉得你做的对还是不对。”闻砚桐道。

牧杨瞪眼睛看她,“……这种卑鄙的事情你应该做不出来吧。”

闻砚桐狞笑一声,“你看我做不做的出来。”

牧杨叹气,“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卑鄙的人。”

闻砚桐轻哼一声,不再与他拌嘴,而是往前走两步,站在牧杨身边,对那两男两女道,“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那女子生了高鼻梁,眼窝有些深,与寻常姑娘的面容很不同,似乎有些胡人的血统。她戒备的将闻砚桐打量,面带着微笑的说了句话。

闻砚桐不动声色道,“会说朝歌话吗?我听不懂。”

“会的不多。”女子用生疏的朝歌话说道。

“你们来自何地?”闻砚桐道。

女子挑眉,抱着胸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看起来好像很聪明的样子,不防猜猜?”

闻砚桐听闻,有将她细细打量一遍,注意到她腰间坠着一个巴掌大的娃娃,彩绳编织的,上面还用红色的墨迹画了繁琐的图案,她立即想到这些人是从何处来的了。

原书中提到的地方并不多,所以闻砚桐对其他地方也不了解,但是有一处地方书中写的比较详细。

那就是后来起战乱的祎北。

祎北坐落在朝歌的最边际,那里的风土习俗,语言穿着跟朝歌差了十万八千里。当地的人有一种独特的祈福方式,就是在腰间戴上母亲亲手编织的祈愿偶,直到找到配偶之后才会取下来。

闻砚桐看见那个娃娃,想着八成就是祎北人。

闻砚桐便故意说道,“朝歌与绍京其他地方很不一样,随便掉下一块石头砸在人群里,就能砸到几个权贵子弟,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谨言慎行。上回有群祎北的人来朝歌,行事张扬,目中无人,得罪了高官子弟,现在还在牢里关着,我想你们远道而来,也不想如此吧?”

那女子果然脸色一变,语气十分不善,“你吓唬我?”

闻砚桐微笑,“这怎么叫吓唬呢?我这是好言提醒,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另一女子道,“我们不远万里来朝歌,是听闻这里是绍京之眼,无尽繁华,却不想这里的人这般龌龊行径。”

闻砚桐纳闷,“此话怎讲?”

那女子指了指牧杨,“方才在楼下,他一直盯着我姐姐看,目光下流。”

“你放屁!”牧杨气得一蹦三尺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喊道,“我现在就跟你说个明明白白,你们姐妹俩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多看一眼,我就把牧字倒着写!而且还是用我的左脚!”

这番话让那姑娘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似受了很大的侮辱,用祎北话骂了句什么。

牧杨自然不乐意,“别用你们那犄角旮旯的偏僻话骂我,若非是你们先挑事,我还懒得揍你们呢!”

闻砚桐便温和的对俩姐妹道,“你们定然是想错了,我们朝歌貌美如花的姑娘多的是,他都没瞧上眼的,方才在楼下可能是有些误会吧。”

女子冷眼看她,“你们朝歌人都像你这般伶牙俐齿,绵里藏针?”

闻砚桐微笑,“我不是朝歌人。”

有一男子看不惯闻砚桐这样说话,提着拳头好似要冲上来打。

可牧杨可不是个纸老虎,软柿子,见那人气焰嚣张,当下就如炮仗一样,一点就炸了。他将眼睛一瞪,撸着袖子道,“怎么着你还想动手?我今儿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还不等人反应,一下子扑上前,张牙舞爪的与那男子扭做一团。

傅子献就在旁边站着,见牧杨动手立即上去拦,却不想那男子是个会功夫的,当下躲了牧杨一拳,反手推了个手肘撞在牧杨侧腹,把他撞得后退几步。

原本想拦架的傅子献见状,立即改拦为打,一个瞬间就在男子的侧颈,肩肘,腿窝三处攻击,男子立马跪了下来。

牧杨见傅子献出手那么快,也顾不得揉自己的侧腹,飞扑上前把男子压在地上,于是又出现了骑脸的一幕。

将人压在地上后,纵使那男子会功夫,也被牧杨按死了,两拳抡在脸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其他三人见状便想上来参战,傅棠欢立即命令身后的侍卫,几人上前,分别将人给制住,把牧杨从那人身上拉下来时,牧杨还不死心的补了一脚。

闻砚桐道,“行了行了,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若是这事传到你爹的耳朵里,怕是又要挨罚。”

牧杨唯一忌惮的就是牧将军,一听她的话,当即停手了,但还不忘放狠话,“赶紧给我滚出朝歌,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傅棠欢不多说废话,只道,“把这些影响茶楼生意的人全都赶出去!”

侍卫听命立即行动,押着两男两女就往外走。其中那个被叫做妹妹的姑娘一边走一边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对我定然会后悔的,你们朝歌人蛮不讲理,仗势欺人,这笔账我定会讨回来的!”

闻砚桐冷眼看着,忽而觉得她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茶楼渐渐安静下来,牧杨揉了揉方才挨了一肘子的地方,然后对闻砚桐道,“我要走了。”

闻砚桐道,“那一下挨的重不重?要不去看看医师?”

“自小到大,这点小伤没少受过,不算什么。”牧杨咧嘴道,“但是这事马上就能传到我爹的耳朵里,我需得去找禧哥,让他帮我挡一下,否则我今晚回去又要挨罚。”

闻砚桐笑了,“既然知道会挨罚,为何还要自己动手揍人?”

牧杨道,“你不懂,那种人的嘴脸,需得亲自动手揍才能解气。”

牧杨说着就往外走,傅子献便随在后面,茶楼的下人迅速把现场给清理了,傅棠欢和闻砚桐又回到原来的雅间里。

刚一落座,闻砚桐就无奈的笑了,“真是上哪都能碰到牧杨闹事。”

傅棠欢的脸色却有些沉重,说道,“那四个人身份可能不一般。”

闻砚桐喝了口花茶,问道,“三小姐见过?”

“你不是说他们是祎北人吗?”傅棠欢反问。

闻砚桐点头,“我猜的,八成是。”

傅棠欢道,“听那女子方才在被押出去时说的话,我觉得那些人可能不是普通的平民,极有可能是跟外族有血统联系的祎北官宦子女,此次来朝歌,目的不一般。”

闻砚桐有些惊诧,“三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

傅棠欢道,“我听说,祎北起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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