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花心大萝卜9(1 / 2)

两片细而长的睫毛附在下眼睑上,遮住那阴寒刺骨的凉意。

钱遂意松了松领结,好看的薄唇慢慢地漾起薄凉的笑容。他身材挺阔,脚步坚定离开书房,一步一步朝老头子卧室走去。

让他生理厌恶,吵得他脑壳疼的“爸、爸……”刺穿他耳膜。

季琛看到钱遂意有些意外,他眯着眼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把几张纸卷成圆筒状,即将和钱遂意擦身而过,他故意撇头对准钱遂意的耳朵,亲热、欢快叫了声:“爸~”

钱遂意额角一根筋突突直跳,他自持身份,不愿意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猫、野狗说话。

老头子一副明显被奉承飘到云端的模样,钱遂意心中一凛,扭头瞪着季琛手中的纸筒,季琛从老头子那里骗到什么好处?人类的惯性思维,险些让钱遂意无头无脑揭穿季琛只图老头子的财产,才讨好老头子,在紧急时刻,钱遂意猛然老头子不在乎其他人对他图谋不轨,他要的只是那份虚荣。

钱遂意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冷森,站在门槛上,堵住老头子出来的路:“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儿子,爸爸爱你。”

那双清透的,藏着难以掩饰的爱,浓烈的像火山岩,老头子虽然在笑,那笑容却掺杂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哀凉,一时间让钱遂意失神。

钱谨裕背靠门框,踮起脚尖贼快溜到走廊,健步如飞跑下楼。

刚回过神的钱遂意握紧拳头,后槽牙被磨得咔吧、咔吧响,不注意听,还以为是掰断骨头的声音。

季琛收回羡慕的目光,盯着被自己捏扁的纸筒,他瘪了瘪嘴巴,最终留下一串轻笑声,回到客房。

*

老头子要和那个女人结婚,钱遂意信心满满认为次日吃早餐,在楼下撞见老头子。他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看到老头子的人影子,竟看到一幕让他早已涨满气的河豚肚子炸了。

昨天夏珍从下午等到深夜,都没等到老东西,发信息套厨房佣人的话,才知道老东西带回一个老女人,是老头子的初恋。夏珍慌了,和男人商量后,她连夜回到别墅,今早挤兑老女人,老女人没气着,她气的又动了胎气。

夏珍捂住肚子“哼哼唧唧”不舒服,给刘菁使绊子,让别墅里的人都听见,刘菁心思歹毒,不把她气流产誓不罢休。

刘菁自持老董事长二婚老婆的身份,像拿逗猫棒玩猫儿一样,兴趣盎然看夏珍表演。

“亦杉,我把你当成亲儿媳,才掏心窝子和你说这番话。我们女人是感性动物,因为爱情和男人结婚不假,一旦男人真枪上阵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刘菁特意加重‘逢场作戏’四字读音,“我们女人就要把自己变成冷血动物,”她轻蔑地瞥了夏珍一眼,“随便男人怎么和人逢场作戏,我们只要握紧财政大权,注重保养,注重养生,争取让自己活久点,熬死户口本上的户主。”

“你这个老女人,指槐骂桑讽刺谁呢!”夏珍捧着平平的肚子,面色苍白,身体发抖。

“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大吵大闹,男人让我们干嘛就干嘛,但不能那么痛快答应,要有些手段,不动神色、一点点蚕丝男人的除了身体以外的宝物。”刘菁揉了揉白亦杉的头发,“我儿子在部队里待过几年,身体特别好,比办公室里的白斩鸡强太多了,一定比他们活的长久。”

对号入座的白斩鸡,指尖颤抖拉开椅子坐下,他刚喝下一口牛奶压压火气,就听见刘菁说: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我儿媳妇,这么乖巧,惹人心疼。”

“啪”一声,钱遂意放下杯子,脸色和猪肝差不多。见妻子嘴上十分抗拒,行为上却没有任何说服性,他明知道妻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他有关,还是忍不住迁怒妻子。

白亦杉望着丈夫消失的身影,想解释什么,最后只能落寞的收回目光。

刘菁这番话和丈夫平日里表达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有些出入,大体上差不多。白亦杉没有意识到,她不由自主把自己的认知和刘菁那番话放在一起比较,如果两人的观点不同,她首先自我反思,自我忏悔,自我否定,最后全盘接受刘菁的思想。

其实白亦杉只会对丈夫这样,但刘菁的观点和丈夫的观点十分契合,让她下意识把丈夫的观点和刘菁的观点混淆在一起。

*

钱遂意到公司就后悔了,他的心绪竟然被刘菁影响,让他倍感羞辱,那对母子恐怕在背后偷偷嘲笑他容易被激怒吧。

快三十年的人生里,他第一次无从发泄心火,第一次无力改变现在的状况,第一次发怒失了分寸。

钱遂意一只手抵着办公桌,一只手漫不经心转动椅子,透过玻璃墙,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慢慢平静险些让他发狂的愤怒。

他眼睛逐渐蒙上一层阴暗,任何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坐下打开文件,一目三行快速浏览完这份紧急文件,面无表情合上文件丢到一旁。他已经知道岳父的意图,会傻乎乎被岳父牵着鼻子走嘛!就让这份该死的文件躺在角落里落灰吧。

“嘀嘀!”

钱遂意视线落在文件上,修长的指尖上挑手机屏幕。

“钱总,我律师行里的同事和我说,今早你继兄拿几份股权、基金到律师事务所询问如何修改持有者姓名。”齐律师听到同事提到持有份额以及金额,手里的茶杯咣当一下摔在地上。

继子摊上一个好妈钓到一个脑袋不太灵光却有钱的男人,搞得齐律师也想怂恿老母亲钓一个凯子,让他一下子也持有这么一大笔资产。

其实在钱谨裕没干预的那一个世界,齐律师真的跟在钱遂意身边认识不少有钱有权老男人,真的为后期爱上整容的老母亲牵线搭桥,傍上一个家里子女傻乎乎有钱老男人,不过这一世被钱谨裕干预,不知道齐律师和他的老母亲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钱遂意发狠地踹了一脚桌腿,那几份股权在季琛手里就是恶俗的金钱,在他手里就不同,和某几个公司谈合作,那几份股权在中间起着巨大的作用。

秘书书岚敲门进来,看到从桌子上滑到地上的文件,她抱着拿来让钱总签字的文件护住胸口,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

堪堪遮住月退/根的短裙,因为她的动作,春光若隐若现,若有似无溜进钱遂意的眸子中。

钱遂意左腿搭在右腿上,指尖按住桌面,椅子往前滑了一点。

秘书书岚什么心思,他一早就看出来了,以前秘书比较含蓄,若有似无撩拨他、引.诱他,自打上次带她去青宛会所,秘书似乎比以前更大胆、更撩人。

钱总好不容易对她有那方面需求,三番两次被老不死的打断她的好事,书岚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一改含蓄,变得奔放热情,想必钱总没在他老婆身上看到她这一款,让她来做就某一方面来说,夺走钱总第一次的女人,在钱总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书岚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隔着办公桌探身,用柔嫩的指腹摩.挲钱总青紫的嘴角,两颗泛着红晕、染上柔光的滚圆闯进钱谨裕眼中。

钱遂意“嘶”了一声,后知后觉想起他被贺九那个混蛋揍一拳,老头子没有注意到,妻子也没有注意到,只有秘书注意到了,多么讽刺。

书岚心里一喜,钱总是喜欢的、享受的,她撩拨起来更加大胆。男人都有犯贱心态,整天面对家中‘清汤寡水米茶’,经不起与之相反的女人撩拨。

一根葱白细嫩的手滑过喉结,一路来到他胸口,一张纸片塞进钱遂意上衣口袋。书岚衡量一番,这种丝丝暗红色的氛围,正好和钱总来一场口勿贴口勿,给钱总一点点甜头,晚上两人坦然相拥,才能撞出更火热的色彩。

“滋滋滋……”

丝丝暗红色的氛围并没有因手机震动被中断,而是在钱遂意看到老头子名字时,丝丝暗红色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是搁在以前,钱遂意绝对不会接听老头子视频,但昨天开始,老头子一次又一次踩踏他的尊严,挑战他的底线,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发泄好不容易被他平息,又窜到临界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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