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不够了解你的身体状况,但你自己应该了解你自己的身体,所以钰哥儿你没有自知之明。”
周锦钰被他说的低头不语。
周二郎抬起他小下巴,温声道:“钰哥儿自己说,爹该不该生气,该不该罚你?
周锦钰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钰哥儿去把戒尺给爹拿来。”
“……啊?” 周锦钰懵懵地抬头看向周二郎。
周二郎抬了抬下巴,“就放在爹的书桌上,去吧。”
周锦钰不去。
体罚小孩儿是不对的,他不能助纣为虐。
周二郎见他不动,问他:“钰哥儿确定要爹自己过去取吗?”
万恶的古代社会……
入乡随俗算了!
周锦钰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把戒尺拿过来递给周二郎。
他想了想,把左手伸出来。
周二郎问:“钰哥儿自己说要打几下?”
周锦钰咬了咬牙,眼一闭,右手摊开,五根手指头晃了晃,那意思是打五下。
“好,爹听钰哥儿的。”
周二郎下手,要么不打,要打肯定就不会做做样子,但是孩子的手心有多嫩啊,嫩豆腐似的,他也不可能真的用多大力气。
让儿子知道疼,明白犯了错误不会会被迁就,目的也就达到了。
周二郎一只小手打了三下,一只小手打了二下。
周锦钰虽然被周二郎打了手心,但觉得他爹说的确实有道理,心服口服,也就不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过出于面子上的原因,他一天都对周二郎爱答不理,更不会主动往前凑。
傍晚,饭菜上桌,周二郎迟迟不过来,云娘派人去叫,去叫的人很快回来回话,说是老爷胃口不适,晚饭就不吃了,不用等着他。
朱云娘问:“府里的医官可曾瞧过?”
“回夫人,已经瞧过了,说是思虑劳累过度引起的脾胃失和,休息调养两日也就过来了。”
见没有大碍,朱云娘放下心来。
周锦钰目光闪了闪,没吭声。
周凤英道:“我就管着一间铺子,七八个人,都觉得每天忙忙叨叨没个闲着的时候,咱整个大乾朝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二郎操心,能不累吗。”
朱云娘笑笑,“大姐说的是,好在咱们周家人口简单,一家和睦,内宅没有什么烦扰二郎的事。”
周凤英点头赞同,道:“以咱们周家现在的地位,将来我们兰姐儿找夫家,别的咱也不图他啥,人品好,知道心疼人,不纳妾就足够,别的咱家都有。”
朱云娘笑,“咱们兰姐儿是个有福气的,自是能找个好郎君。”
兰姐儿听着娘和舅妈讨论着自己的亲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人品肯定没问题,会心疼人就更不用说,他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娶了自己应该也不会纳妾。
哪儿都好,就是不知道二舅会不会同意,可是就像娘说的,周家什么都有了,找个男人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舒坦吗。
她自己是什么样,在胡安面前就可以什么样儿,也不用装来装去累得慌。
而且胡安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成亲以后,她还可以住在自己家里,守着亲娘,亲舅,也不用担心胡安敢给自己气受。
最合适不过。
吃过晚饭,周锦钰走到自己屋门口,脚步顿了顿,又折返往周二郎屋里走去。
“少爷过来了。”
“嗯,我爹睡下了吗。”
“没呢,刚吃过药,躺着歇息呢,少爷进去吧。”
周二郎在里间听到儿子的动静,反手把桌上放着的饭碗和菜碟子藏在床头百宝阁下。
往床上一躺,微微闭了眼。
周锦钰往里间走,看到层层垂垂的纱帘后,爹半靠在榻上,看到他进来,冲他招招手,道:
“钰哥儿怎么不睡觉到爹这儿来了?”
周锦钰走上前,小手放在周二郎肚子上,替他轻轻揉了揉,“爹,你好些了吗。”
周二郎揉了揉眉心,颇有几分有气无力的语气,道:“无妨,不是什么大毛病。”
周锦钰斥责他,“等成大毛病就晚了,以后爹不准再喝酒了。”
周二郎:“……”
百密一疏,貌似给自己挖了个小坑。
周锦钰又道:“爹管着一大摊子事儿,永远都忙不完的,以后我要监督爹,晚上不准熬夜做公务。”
周二郎一伸手把儿子抱上床铺,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了一些。
笑道:“那你可监督不了,爹可以等你睡着了再做事。”
周锦钰一挑眉:“那还不简单,把我的床搬到爹屋里来不就行了,你起来,我都能知道。”
周二郎一脸嫌弃,“你都多大了,还跟爹一个屋?”
周锦钰:“我又不跟你一个床,那穷人老百姓没那么多屋子的,不也得挤在一个屋子里。”
“之前在周家庄的时候,我听说二妮儿,就是周春笛他们家,全家都在一个炕上,人家不也那么过。”
周二郎就笑,“可咱家不缺屋子,也不缺床。”
周锦钰没好气瞪周二郎,“爹,你可珍惜点儿我吧,等儿子再大些,你想亲近都摸不着,你没听说吗,父母跟孩子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年。”
周二郎眯眼瞥他,“怎么,娶了媳妇儿忘了爹?”
周锦钰双手交叉往头后面一枕,眼睛望着头顶的帐子,有些感慨道:“爹,我不羡慕人家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只喜欢无牵无挂。”
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周二郎自然明白儿子在想什么,不由握紧了儿子的小手,就算穷全天下之力,他也会想办法把儿子的病治好。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