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带兵多年的人,
不是让你帮他们还赌债,而是关心,要不你就带着他们立战功,得赏赐,别让
薛万彻小心翼翼地将大帐中的火盆挑得旺盛,却仍是老大不高兴。
“末将知道了,自会去关心他们。”
陈北冥见薛万彻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走,哪里不明白他的小心思。
分明就是想要银钱,又不敢开口。
“板着脸给谁看,本王欠你?你个混账东西说说,户部给的钱少了,还是兵部欠你的军械,他马的,一个个的都来打劫,去找冯牧,少来烦本王!”
薛万彻旋即小跑着出去,大嗓门老远都能听到。
“老冯,老冯,出来,老子看见你,别想躲!”
陈北冥对薛万彻算是没法子,手下将领里,也只有他敢耍心眼,其余人谁不是规规矩矩。
苦笑着低头批阅奏疏。
半夜。
陈北冥裹着熊皮大氅,却是睡不着,耳中不时能听到惨叫声。
干脆起来,走出大帐。
西面山脚下,灯火通明,虽是隔着很远,仍是能看见兵卒正在行刑。
不用问,那些抓出来的肯定是奸细。
而一旁工地上,仍在热火朝天地干着。
并非郭鼎不让百姓休息,实在是没办法。
逆贼执行坚壁清野政策,将周围树木砍伐一空,想给百姓搭棚子都没法子。
若是露天休息,人们很快就会因为失温冻死。
所以只能轮流休息烤火。
好在人多,砖房盖得快。
而且只是住人用,不用盖得多高和如何华丽。
至于那些抓出来砍头的奸细,百姓都懒得看一眼。
此时,郭鼎累得靠在一堆砖石旁睡着。
身旁几个负责熬煮吃食的民夫挡在上风口,尽量不让寒风吹到他。
陈北冥将熊皮大氅盖在郭鼎身上,与几个民夫攀谈起来。
几个民夫早就知道梁王没架子,从不摆谱。
只是面对官员时,才会吹胡子瞪眼发脾气。
“王爷,咱们真心疼小大人,您可不知道小人家乡的官欺负人,可不把咱们当人看,随随便便就抽鞭子。”
“抽鞭子都是轻点,要不是有东厂的菩萨们,手里的田早夺了去。”
“王爷您给咱们田和耕牛,他们想抢回去不是一日两日。”
陈北冥听得心酸,知道百姓日子过得好些,但想抢夺他们财产的人仍是数不胜数。
百姓日子过得困苦,与
豪门世家是不再惦记田地,但
他们欺压百姓已经成习惯。
“你们放心,只要有人欺负,就向东厂求助,本王一定会管。”
几个民夫自是感恩戴德,但言语中仍是写着忧愁。
陈北冥明白他们的担忧,唯恐哪一天东厂的人消失,他们上告无门,手中的田地房屋又会抢走。
要想彻底解决,与大乾一样,将底层的官员彻底清洗一遍。
且让百姓有申冤的渠道。
陈北冥还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将路引制度废除,不再限制百姓的自由迁移。
正思虑着……
嘭!
东州城传出一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