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亲眼见到唐宇和宫女交谈?”
陈北冥没有抬头,低头批阅着奏疏。
晋安肯定地点点头。
“老奴绝对没看错,那宫女是尚食局的人,经过暗中跟踪观察,发现她与后宫中的一些太监有来往,似是在传递消息。”
陈北冥微微皱眉。
“你继续盯着就好,不要打草惊蛇。”
“老奴遵旨!”
晋安退出去,脚步无声无息,不是老宫人绝对难以练出来。
陈北冥摇摇头,不信唐宇会害自己。
此人虽然狡诈,但也算是条汉子。
他找宫女打探消息,不过是关心宛平。
想起宛平欢好时的娇羞样子,心中一片火热,决定今晚就去找她。
然而还没批阅一半,就有变化。
各种递牌子拜见,进宫问安,排成长队。
陈北冥拒绝,又怕伤老臣的心,不拒绝,又得陪着废半天话。
没办法,只能打起精神,一个个接见。
当送走一位先帝年间的老臣,陈北冥脾气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老家伙也没别的事,就是来问死后能不能配享太庙,说是先帝答应过。
陈北冥也不知道真假,先皇期间的许多文书又被逆贼焚毁,去哪里求证。
只能先将老臣糊弄走,再想对策。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知道老家伙是不是在说谎,配享太庙?他有什么功绩?一个个的都来为难老子!”
陈北冥气得头疼,看见起居郎阮齐在本子上唰唰地写着,就知道不妙。
刚才的牢骚肯定又被他记录。
正想理论几句,一拍脑门。
“阮齐啊,我记得你做过先帝朝的起居郎,刚才那老家伙说得是真是假,你总有印象。”
“回王爷,下官继承这起居郎时,老大人已经致仕,所以下官并不知道。”
阮齐据实回道。
“那你父亲总该知道。”
陈北冥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阮齐神色一暗,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先父去年已经过世。”
这下一点招都没有,以前的起居注都烧了,去找谁求证。
“老匹夫,真会找事!”
没法子求证,给他,其他的老臣说不定也会上来讨要。
不给,老家伙又会说薄情寡恩,不遵从先帝旨意。
“王爷何事如此烦躁?”
皇甫谨山进来,左手拿着羽扇,右手抱着一摞奏疏。
陈北冥看见奏疏就没好气。
“还不是一帮老臣子找麻烦……”
皇甫谨山听完陈北冥的牢骚,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配享太庙总要有功绩,礼部还要修表,便让他提供证据,若是证据详实,也不怕其他老臣说闲话,反之,他拿不出证据,便怨不得王爷。”
陈北冥一拍桌子,怎么把这事忘记。
若论对朝政的了解,与岳父还有很大差距。
“我不在的几日,各州府可有什么动静?”
皇甫谨山闻言,脸色肃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