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请起,一州知府还能穷困到你这模样?”
左望的官服上还带着补丁,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下官不善持家,俸禄也仅够下官和老妻及儿女糊口。”
左望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陈北冥点点头,南梁的官员俸禄是不高,田州又是有名的穷地方,倒不用怀疑。
官员穿补丁的衣服……
也不是没有过,原时空可是有很多。
有些人是沽名钓誉,有些是真的拿不出多余的钱财。
相比之下,其他州府的知府能过得滋润,其实少不了豪门富户的供养。
只要是能为百姓做事,贪得不太过分,陈北冥全当没看见。
“左大人找本王想说什么?”
“王爷,田州今年闹水灾闹蝗灾,百姓根本没有多少收成。
大户黄家虽然交出家里六成的土地,但都是些收成不好,地处偏僻的农田。
而且黄家隐匿的人口也不肯交出,下官实在是没办法。”
左望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
陈北冥来时便是从田州穿行而过,当时为赶路,并没有停留。
但仔细想来,左望说得应该不假。
他隐约记得,田州一年上缴的赋税也只有十几万两。
还不够都城的豪门富户公子哥几个月挥霍。
相比家大业大的黄家,不过九牛一毛。
“本王知道了,回去之后自会与丞相商议,为田州免税。”
“那下官代田州百姓谢王爷!”
左望激动地跪下。
陈北冥伸手将他扶起。
摸着他手里的老茧,心中笃定是个好官。
若是沽名钓誉,做表面工作就是。
谁家知府会满手老茧?
送走左望,陈北冥便将冯牧招来。
“去将田州黄家摸清楚,都做过什么恶事,一件也不许放过!”
陈北冥心中火气很大,打算拿黄家开刀,震慑各州的富户豪门。
“遵命!”
冯牧没有多余的话,立即带人冲出梁平关。
陈北冥看看头顶又下起来的细雨,叹息一声,转身回去,吩咐下去。
“给众将士搭棚子,都挪到棚子下。”
乔元武和一众将士到次日下午才醒来。
起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狼吞虎咽地吃大象肉炖土豆。
宰了野人那么多大象,总不能浪费。
虽然纤维很粗,口感有些老,但好歹也是肉。
吃饱之后的乔元武精神好许多,也不再满心愧疚,沉稳得有些可怕。
怪不得人常说,有些人成长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与陈北冥见过礼后,便带着亲卫开始整军。
“王爷!我要见王爷,你们别挡路,王爷,末将差些就见不到您,末将苦啊!”
这时,李景隆一瘸一拐地过来,抱住陈北冥大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住口,再敢嚎,就留在梁平关。”
陈北冥虽然心疼,但他的哭法实在丢人。
李景隆立即止住哭声,抬头眼巴巴地看着。
“末将不要赏赐,只要您不再让末将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