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绣盈将玉颈挂进白绫里。
陈北冥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下来。
“干什么,学那些民间妇人呢?你可知自己身份?”
陈北冥斥责道。
“您为何要杀他,妾身恨您,恨您!”
郭绣盈满面珠泪,想恨又舍不得恨,低头一口咬在陈北冥肩头。
“哦?你只知道他死,可知他做过什么?”
陈北冥虎目怒光。
“什……什么……”
郭绣迎被他那强横的气势震慑,觉得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看来,有人隐瞒事实……”
陈北冥只好将事情经过解释一遍。
郭绣盈听完,满脸震惊。
“他……他怎会如此恶毒,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虽还是心中不舒服,但想到一起长大的弟弟会是个恶魔,已经再无寻死的想法。
“那些传话之人当真该死,没有说事情!”
郭绣迎看看招呼着。
“来人啊,将家里传信之人杀了,无须解释。”
“是……”
侍女下去传达命令。
“妾身错了……”
郭绣迎长跪不起。
陈北冥扶她起来,苦笑着道。
“这还不算,还有呢……”
于是,将许诺给七家的好处告诉郭绣盈。
“什么?您给他们那么大好处?那可是咱家的!”
郭绣盈惊得跳起来。
她自从做生意,才知道赚钱有多难,而银行和铁路利润有多暴利。
“我能有什么法子,不给好处,那些人岂能善罢甘休。”
陈北冥在郭绣盈俏脸上亲吻一口。
那句咱家,让他很受用。
郭绣盈实在坐不住,开始翻箱倒柜,将最好的衣裙翻出,当着陈北冥的面就换了起来。
“盈儿,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疑惑道。
“妾身回家去,您给得太多,妾身要回来一些去。”
郭绣盈换好衣裙,又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
陈北冥乐坏,抱住郭绣盈亲了又亲。
“哎呀,您别捣乱,妾身的妆都坏了,讨厌!”
郭绣盈啐了一口。
陈北冥等郭绣盈化好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亲自送她。
让人准备好王爵的车驾,出宫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到郭家。
郭绣盈长吸一口气,纤手从陈北冥大手里拿出来,掀帘子下车驾。
“盈小姐回来啦,家主呢,快去通知家主!”
郭家门子看见郭绣盈从车驾上下来,又惊又喜。
他虽然不确认陈北冥有没有跟着来,但自家小姐回来,可是郭家的大喜事。
郭家大门洞开,所有人恭敬地站好,迎接郭绣盈进府。
“女儿,我的女儿啊,你个没良心的,终于想着回来!”
一个中年美妇人跑出来,抱住郭绣盈就是痛哭。
郭绣盈也是红着眼睛,与妇人抱在一起。
随着大门关闭,母女俩也是相携着向内宅走去。
陈北冥百无聊赖,牵着绿儿的手,让她坐在膝上。
“你怎么不和小姐一起回郭家?”
绿儿娇羞地倚在陈北冥怀里。
“奴婢是您让人从郭家掳走,他们都以为奴婢死了呢,何况……何况奴婢也不喜欢这里。”
“为何?郭家对你不好?”
陈北冥低头看着绿儿天鹅一般的雪白秀颈,粉嫩的耳垂上挂着两颗豆大的珍珠。
玉脸秀美,明月挺秀,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小姐被您带走之后,好几个少爷都想……都想将奴婢收房,奴婢不愿意,他们从不把奴婢们当人看,您对小姐如何,奴婢都看在眼里呢!”
绿儿鼓起勇气,拉起陈北冥的手放在明月上。
陈北冥试一把手感,只能说很棒。
“你就不怕独守空房,本王妃嫔众多,很可能冷落你。”
绿儿将衣襟解开个口子,能让陈北冥方便动手。
“奴婢宁愿为您守着身子,也想留在您和小姐身边。”
陈北冥笑笑,如此解语花,何必不要?
但也只是浅尝辄止,郭绣盈随时可能回来,也不好在车驾里宠幸绿儿。
“你家小姐在郭家生活得好吗,家中的子侄又如何?”
绿儿将头枕在陈北冥的肩头。
“家主和夫人、老爷都对小姐很好呢,不过……
不过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是从小姐被确定为太子妃之后才如此,而郭家的少爷们,奴婢只能说不比旭少爷好多少。”
陈北冥微微颔首,与他所料差不多,郭绣盈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培养作为利益交换的砝码。
忽然,车驾外有声音响起,陈北冥掀开帘子一角,看见一个绝美少妇从马车里下来。
身段纤细,体态婀娜如少女,一身白色绣装,肩若刀削,腰若绢束,任谁也看不出已经三十多岁。
“是大小姐!”
绿儿轻叫一声。
陈北冥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绿儿一说,才想起在越州城墙上曾匆匆一瞥。
“她为人如何?”
“大小姐虽为人严厉,却是郭家少有的好人呢。”
绿儿歪着头思索片刻。
陈北冥轻笑一声,刮刮她的琼鼻。
“能得绿儿夸赞,可见大小姐人真的不错。”
绿儿听陈北冥如此说,心里甜滋滋的。
她之所以主动,除了找个归宿,也是因为陈北冥是她见过唯一一个,把女人当人看的。
而且陈北冥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女人。
几乎就是女子心中最理想的男子。
此时郭嫦看见代表王爷的车驾,就是一愣。
“梁王在府中?”
“回大小姐,是盈小姐回来,此刻应该在大厅呢。”
郭家门子笑呵呵上来解释。
“盈儿?哎,她来做什么,不好好在宫里待着,非要蹚浑水。”
郭嫦自然已经知道侄子的死讯,在她看来郭天旭死不死,根本无足轻重。
甚至于南梁七望的后人中,大都是一帮该砍头的恶棍。
仗着出身无恶不作,草菅人命更是家常便饭。
估计也只有那位大嫂,才觉得儿子只是有些不务正业。
进门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大厅看看。
……
等在府门外的陈北冥,百无聊赖,就和绿儿玩起猜谜的游戏,谁输谁就解一件衣服。
绿儿哪里是陈北冥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输得清洁溜溜。
那软若无骨,让人呼吸急促的绝美体态,差点让陈北冥化身狼人。
靠着武功,听到郭绣盈的脚步和说话声,忙让绿儿赶紧穿衣。
若让郭大小姐看见如此调戏她的丫鬟,不知道要吃多少飞醋。
尽管如此,郭绣盈辞别祖父和父母,登上车驾时,仍然看出异常。郭绣盈将玉颈挂进白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