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吃一会儿,管家郑乾火急火燎地进来。
“老爷,京兆府的差役求见。”
“京兆府?他们来做什么?”
陈北冥狐疑地走出偏厅。
京城里敢登随园门的,绝对不包括京兆府。
平日里,差役只敢在随园附近巡街,根本不踏入门前街道。
也不用担心有陌生人过来踩点,随园门口的货郎和摊贩就能将他们抓住,交给随园护卫。
那些人指着随园的女人吃饭,除去自发维护随园安全,平日里也会将摆摊的地方收拾得一尘不染。
“敢问可是忠义公?”
一位年轻的捕头不卑不亢地走到陈北冥面前,抱拳施礼。
“是我,不知有何事?”
陈北冥被年轻捕头的自信吸引,他在京城可没见过这样的人。
见他都能如此淡定,就连许多出身富贵的勋贵和皇家子弟们也做不到。
“这位是苦主,京城东南杨家村的,他家里的耕牛方才被人杀死,那贼人是一个老道和两个女子。”
一个胖胖的财主过来,恭敬地向陈北冥磕着头。
“小人见过公爷,见过公爷……”
“好了好了,起来吧,你怎知是我府里的人?”
陈北冥黑着脸,心里已经猜出就是清虚那个惹祸精干的。
但脸面还是会要维护,不然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其中一位小姐见小人哭得可怜,就让小人来随园要银子,小人不敢欺瞒,若是说谎,甘愿天打五雷轰!”
胖财主指天发誓。
陈北冥捂着脸,气得手直哆嗦,给管家郑乾打个手势。
管家立刻亲热地攀着胖财主肩膀,将其拉进随园。
“老哥哥,里面请,小弟有事和您谈谈。”
胖财主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但还是跟着管家郑乾进随园。
“既如此,还请公爷和小的走一趟。”
年轻捕头的话,顿时让随园大门外变得无比寂静。
差役们主动和上司拉开距离,几个坚持到现在才收摊子的货郎,吃惊地看着年轻捕头。
京城里敢如此和陈北冥说话的,还是头一个。
“哦?你这是要抓本公?”
陈北冥饶有兴趣打量着年轻捕头。
“按我大乾律法,私杀耕牛者,叛一年,公爷既然承认人是随园的,就和小的走一趟。”
年轻捕头坚持要带走陈北冥。
“大胆!敢动我家公爷,老子劈了你!”
几个随园护卫气地抽刀就要砍人。
听到消息的随园护卫,冲出来将所有差役围住,抽刀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们,准备听自家主人的号令,宰掉差役。
“退下,全都回去,看好门户,我和捕头走一趟。”
陈北冥忽地笑出声,斥退护卫,准备和年轻捕头一起去京兆府。
他也想看看皇甫嵩会怎么判。
京兆府。
京兆府知府皇甫嵩正和新纳的小妾说着诗词。
小妾是昔日燕来楼的花魁,曾以诗词闻名京城,前些日子到岁数,便自己赎身,找上靠山皇甫嵩。
这年头纳个花魁做小妾,对文人来说是件雅事。
尤其对正年富力强的皇甫嵩来说,也缺个知心的枕边人。
嘭嘭嘭~
两人正你侬我侬,门被敲响。
“是谁?”
皇甫嵩沉声道。
敢来敲他房门的不会是别人。
“老爷,何捕头将忠义公请来府衙,此刻正在前衙。”
皇甫嵩心里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