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恭敬的回答。
“回公爷,小的们经过几次核实,刘勃的确和穆家女婿的死有关。
而您让查的那位公子哥,是楚州侯文家的嫡次子文翰墨。
此人虽有纨绔之名,但并无大恶。”
陈北冥手指关节敲着桌子,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文翰墨绝对和此事脱不开干系。
“再查,文翰墨不简单,还有,穆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个勋贵盯上。”
番子离开之后,陈北冥长叹一声。
他对书院的学生还算了解。
他们之中或许有心术不正者,但大奸大恶的没有。
这些小子灌注他太多心血,作为先生,决不允许有人伤害。
离开东厂,陈北冥便听到街上百姓议论。
“听说没有,穆家的小子杀人。”
“哎,穆老爷多好的人,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依我看里面定然有鬼,好好的,穆家怎么会连番遭遇命案,先是穆家的姑爷,现在又……”
连百姓们都这么看,让陈北冥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迈步向京兆府走去。
夜晚,京兆府后宅。
皇甫嵩头疼地放下手中的帖子。
他今日已经不知道收到几份。
无一例外,都是朝中官员们递过来的,要求严惩穆远。
相比之下,虽然求情的人不多,但都是崇山书院的大儒。
老家伙虽然没有官职,但对官场的影响力可不小。
得罪他们,同样不好过。
“老爷……”
老管家推门进来。
“不见不见,本官今日谁也不见!”
皇甫嵩不耐烦地打断。
“哦?本公你也不见?”
老管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皇甫嵩吓得跳起来,略作惊慌地迎上去。
“公爷啊,您可来了,下官都要头疼死!”
这件案子,他被夹在中间,很是难受。
不管怎么处理,都要得罪一批人。
陈北冥扫了眼桌上的帖子,冷哼一声。
“他们倒是动作快,你怎么看这桩案子?”biqubao.com
“穆远当众杀人,证据确凿,按我朝律法……”
皇甫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陈北冥。
见其脸色阴沉,没敢继续说下去。
陈北冥瞟眼皇甫嵩,想想便没瞒他。
“事有蹊跷,和楚州侯次子文翰墨有关,如果我没料错,穆家女婿的死便是此人谋划。”
“您是说刘家的小子是被人利用?
这文翰墨当真……可刘家小子已死,事难啊!”
皇甫嵩抚须摇头,将之前的案子讲述给陈北冥。
穆家女婿的死,也是他审理,虽然种种痕迹都指向刘勃,穆家嫡女穆明珠差些被其奸淫,在凶手身上留下抓痕。
可事后到刘家查证时,刘家人抱怨刘勃绝没有做这件事,一直在家养伤。
说是在逗家里的猞猁时,被猞猁抓伤。
仵作查验过,穆明珠所说的位置均已被猞猁的抓痕弄得血肉模糊。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刘勃已死,就算是文翰墨指使,事情也死无对证。
陈北冥将现有的线索串联,不得不佩服文翰墨的心思之缜密。
每一步都算计得十分精准。
铛铛铛……
老管家敲门进来,同时带着几个东厂番子。
陈北冥看到番子,意识到他们肯定查出线索。
“公爷,小的查到,那文翰墨是冲着穆家一件宝贝而去。”
陈北冥和皇甫嵩对视一眼,一起站起来。
“哦?是什么东西?”
“千里江山图的真迹!”
皇甫嵩惊得差点跳起来。
“这……这不可能,此图不是和大康仁宗皇帝陪葬了?!”
千里江山图都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怪不得会让文翰墨如此处心积虑。
“老爷,穆大人求见,想探视穆公子。”
老管家拿着封拜帖进来。
皇甫嵩为难地看向陈北冥。
他若允许探视,不仅刘家要闹事,那些施压的人也会在朝堂上将他喷成筛子。
“让他们探视,此事有本公担着。”
陈北冥向皇甫嵩打个手势,两人出客厅,向前院走去。
“公爷,我们这是去……”
皇甫嵩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看戏。”
陈北冥熟门熟路地走进京兆府大牢。
往自己和皇甫嵩身上擦些泥,装作犯人。
在关押穆远的牢房对面找个地方躲起来。
少顷,牢房大门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五官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而他的身后跟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
秀发披散入肩,春眉横黛,秀眸樱唇,面容憔悴清丽,肤色极是苍白。
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明亮的眸子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那种少女和少妇结合的妙到毫巅的感觉,让陈北冥心里就是一跳。
不由自主生出要保护她的欲望。
一众红颜知己,美貌超过她的有几个,但别样的气质可没人是她对手。
就是陈北冥,内心都有种冲动。
怪不得那刘勃会忍不住。
穆佟到牢门前站住,看着身陷囹圄的儿子,不由大恸。
他知道肯定保不住儿子,那些人明里暗里多少次传话,交出千里江山图,就可以保儿子一命。
但那是祖宗传下来的,他绝不可能交出去。
究竟,该如何是好啊……番子恭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