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你别太过分!”
“严阁老的话我听不懂,我和严大人喝酒碍着你了?严大人又不是你的傀儡。”
陈北冥话里有话地看向便宜岳父。
“不……不错!父亲,我和公爷饮酒,没做错什么吧,孩儿又不是您的傀儡!”
感受到陈北冥的鼓励,严大公子挺直腰杆,第一次和父亲勇敢对视。
“你个混账东西!喝二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即日起禁足院中,待遇减半,好好给我反省!”
严嵩看起来,像是气的帕金森发作。
陈北冥期待半天,老东西就是不倒。
也不知道那是演的,还是真着急。
但无论如何,他可不会让老东西好受,嘴上接着拱火。
“阁老你这就不对了,既然废掉严大人的继承权,怎么还像关犯人似的如此对待,您是逼着严大人自立门户啊!”
严大公子将近些年受到的委屈在心中过了一遍。
“孩儿决定了,要搬出严家,给老二腾地方,请父亲成全!”
“你再说一遍!”
严嵩就像只择人而噬的老虎,一字一句道。
“阁老过分了啊,严大人需要的是尊重,您分明是拿严大人当小孩子。”
陈北冥攀着便宜岳父的肩膀,继续助攻。
原本想要退缩的严大公子脖子一梗。
“孩儿要搬出严家!”
“滚!立即给老夫滚出严家!老夫再也不想看到你!”
严嵩指着长子暴声咆哮。
“滚就滚!来人啊,收拾细软,罢了,什么也不用带,老子不占严家便宜!”
严大公子也怒了,带着几分酒意,朝着内间的吼着。
随即,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里面走出。
她对着严嵩施礼,然后让侍女收拾嫁妆。
一炷香时间后,妇人带来的侍女和仆役抬着几十个大箱子往外走。
接着,妇人便带着八个妾侍和六个孩子背着包袱走到严大公子身侧。
“夫君,我们走吧。”
“走!”
严大公子握住妻子的手,横下心。
一家人随即走出院子。
“严大人安顿好,给东厂送个帖子,我会让人送些礼物过去。”
陈北冥故意扯着嗓子来一句。
“多谢公爷,严某会亲自送去。”
转眼,热闹的院子变得无比冷清。
严嵩其实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
话赶话之下,说出最后一句就后悔了。
事情,隐约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但出于一家之主的权威,他不能低头。
长子离家,必然会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对严家和他的声誉打击巨大。
陈北冥啊陈北冥,或许已经看出端倪。
竟然强行将局势扭转!
是个狠人!
“公爷满意了?”
严嵩语气冰冷地抬起头。
“阁老是责怪本国公?哎,我是好心啊,给严家多一条后路,您竟然不领情,既如此,告辞!”
陈北冥直接戳中严嵩的把戏,也不管他作何感想,背着手,溜达着往外走。
回到东厂,没一会儿,就有番子过来禀报。
“公爷,那位李大人在您走后半个时辰就离开严家。”
“哦,不必管他,京城里消息可是传开?”
“回公爷,严家大公子离家出走,消息都不用小的们刻意传播,此刻怕是全京城都知道。”
陈北冥挥手让番子退下,大笑着靠在官帽椅上。
挑拨这位便宜岳父离家反目,也只是临时起意。
或许严嵩是想慢慢运作,给严家留出后路。
陈北冥可以陪着他演戏,但要收片酬!
有现在一出好戏,对打击严嵩名望的效果极佳。
“呵呵,给我下套好说,先踩我的陷阱吧!”
陈北冥冷哼一声,问道。
“严家大郎正妻家的卷宗拿来,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