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赵千山极有耐心,没有上来就问东厂情报。
他也有目的,就是让刘瑾安心。
因为他深知刘瑾一类人最害怕什么,他们唯恐失去利用价值被抛弃。
“王爷大恩,刘瑾无以为报,您给的安家银子足够我家人在南梁生活。”
刘瑾筹划许久,早就安排人将父母送去南梁。
“没有后顾之忧便好,你在湖州的宅子本王已经命人收拾完,到湖州便可以入住。”
赵千山仍然一脸和煦,就是不提情报。
刘瑾可坐不住。
赵千山不提,他也要凸显自己的价值。
“王爷,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赵千山微微一笑,示意刘瑾坐下。
“既然刘兄弟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你与陈北冥也算相处日久,可知他的来历?”
刘瑾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想起某些小小的传闻。
“要说起来,此贼身上还真有问题……”
刘瑾思索片刻,将他在宫内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赵千山。
“坊间传闻,姓陈的据说是南梁的前朝六皇子,不知如何到了大乾,被皇帝带回宫中……”
赵千山认真听完,不放过任何细节。
“南梁六皇子?倒是个好消息。”
刘瑾苦笑。
“那厮无比粗俗,竟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脱裤子,以此证明他所谓的清白。”
赵千山若有所思。
“世间有门武功叫做缩阳术,那阉货武功高深,会此武功并不稀奇。”
赵千山越想越有可能,当初潜入坞堡,害儿子成痴傻的八成就是此贼!
若是那样,就对上了!
“哼!刘兄弟好好休息,老夫还有事。”
“奴婢恭送王爷。”
刘瑾小心翼翼将赵千山送出船舱,回到座位坐下,擦一把头上细汗。
虽说伴君如伴虎,赵千山虽不是君王,却有着同样的震慑力。
好在,只要善于逢迎拍马,再小心些,总比在东厂过得自在。
再说,若赵千山不好伺候,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去磨豆腐。
手中掌握诸多情报,还不信西秦南梁不感兴趣!
想到此,刘瑾自在地唱起小调。
“良禽择木而栖,良将……”
却不知道,暗中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
……
东厂,中厅。
陈北冥听完番子汇报,脸上一片阴沉。
刘瑾叛逃策划已久,便连家人都离开半月。
“公爷,他熟悉我们追查手段,再有人配合,此刻怕是……”
番子不敢再说下去。
陈北冥起身踱步到墙上的地图边,心中计算起逃跑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