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几乎覆盖大乾北方州府,已经连续下了五天。
运河和朱雀湖漫延出的水,已经淹没很多官道和京郊良田。
而且,京城里的排水沟渠已经无力运作。
许多地势低的百姓家中,水已经没到膝盖。
“麻痹,狗日的老天还让不让人活!”
“雨何时才停?老夫都没地方睡了!”
“走走走,去衙门,问问狗官,他到底在干什么?”
京城百姓们脾气暴烈。
一言不合,不是围官府就是围官府。
也就是女帝爱民如子。
换成暴躁的皇帝,早就让禁军杀得血流成河。
不过,京兆府知府吕祖荫也在头疼。
正指挥差役从内宅往外搬东西。
衙门的水排不出去,连审案的大堂都没掉小腿。
“大人~不好了!”
差役惊慌失措地跑进内宅,污水溅吕祖荫一身。
“狗东西!想死不成?”
吕祖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连续阴雨,他已经没几件干爽衣衫。
身上这件,还是刚用炉火烤干。
差役吓得跪在水中。
吕祖荫下重手惩治京兆府差役,几乎换掉一茬。
许多屡教不改,罪行累累的差役,更是被吕祖荫剁掉人头。
现在,京兆府大牢还押着好几个秋后问斩。
“好了好了,说吧,何事?”
吕祖荫懒得和差役计较。
现在的衙门里都是些新人,虽然手不黑,但能力与那些老油条差得远。
“回大人,衙门外聚集许多百姓,让您给说法。
还……还说大雨再不停,他们没法过日子。
若您解决不了,他们就去皇宫前!”
“奶奶个腿!
老子还能管老天不成,后宅都没地方下脚,刁民,一帮刁民!”
吕祖荫破口大骂。
屋子里潮得没法待,睡觉都得小心。
否则,掉到地上能被污水淹死。
骂归骂,事情总要解决。
真要去皇宫,恐怕他得上菜市口。
“算了,本官亲自去见他们。
也不知侯爷何时能回来。
京城没他老人家坐镇,本官心里没底。”
吕祖荫头疼的时候,皇宫也不安生。
内阁吵成菜市场。
“陛下,定然是您施政不仁,纵容陈北冥在云州大开杀戒。
触怒上天,才降下灾雨!”
“下官附议,请陛下务必下罪己诏!”
“雨再下下去,我们集体去朱雀湖喂王八得了,陛下得给一个说法!”
女帝扫视一眼跳得最欢几人,都是严党骨干。
若没人支持,他们敢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