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渊的表情里,有释然、有放松,还有惋惜?
他小声嘟囔着:
“程兴安啊程兴安,你自己蠢还不算,背后的人也蠢。
让我来提盐价?
是觉得陈北冥傻,还是觉得家父傻?
现在好了,我已经被父亲责骂,还剥夺盐厂之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嘀咕完,王文渊回头看着老王的卧房,又自言自语道。
“父亲,您要走的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为了王家源远流长,儿子必须要再去探索另一条路。
将来,想必您也能明白儿子的苦心。”
随后,他似乎下定决心般。
脚步坚定地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
迎头碰上迈着鸭子步,笑呵呵的王文武。
“大哥。”
面对王老二,王文渊心里很是复杂。
他也想称赞几句,毕竟老二真的在为家族做事。
但那样一来,之前的努力将会付诸流水。
“哼!”
于是,只好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王文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兄长。
摇摇头走进王镇的院子。
“父亲,听说,主事给您提平板玻璃的事了?
那真好,必定是一个重要的利润来源!”
王老二大大咧咧地坐下,直接抄起老王的茶碗,闷上一大口。
随后,张着嘴哈哈大笑。
面对他,老王眼神里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小子,那么好的事情,早点不和为父打招呼?”
“哎呀,爹,您是知道的,主事规矩多。
要是儿子不小心说出点什么,万一下次不让我参与,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您看看,还不是先想到咱们王家?”
王镇抚须大笑。
“好好好,只要忠义侯能带着咱们,什么都好说!”
两人讨论会儿平板玻璃之事,王老二想起方才之事,皱眉道。
“刚刚见大哥铁青着脸出去,是对分家不满意么?现在又有平板玻璃进来,要不再分点东西给大哥?”
对他的话,王镇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是再想到陈北冥提到的话,心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老二。
“你大哥心里有事,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至于财物的多少,现在应当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
财物不是,那难道是权力?
可王文渊已经是平阳侯的继承人,还想要怎样?
要想获封国公,那需要立下不世出的功绩!
一时半会儿,可不好找。
难道是官位?
那就只能靠王文渊自己了。
做官是个讲究资历和机缘之事。
急,可是急不得。
“那……那好吧,大哥在外闯荡多年,应该比我知道得更多。”
王镇苦笑一声,说道。
“老二,若是你大哥在外边做出什么反常之事,记得先向为父汇报。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看见的那样。”
王文武听着,心里十分诧异。
怎么老爹的话,跟打哑谜似的?
算了,先答应下来,回头遇见再想就是。
“孩儿明白,没什么事,孩儿先告辞了。”
等王老二离开,老王喟然长叹。
“渊哥儿啊,你莫要让为父和忠义侯失望。对抗的路,千万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