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每点一个名字,脸上就多出几分嘲讽。
而被点到名字的人,脸色明显僵硬,他们对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在场之人都是做官,谁手里还没几件亏心事?
什么夺人妻妾,霸占产业,杀人灭口……
可……
那些事情,纪纲是怎么知道?
陈济善面皮涨得紫红,那件事藏在他心里多年,自以为无人知道。
不承想,现在危急关头,竟然被点出来!
那更不行了!
必须做出反制!
“纪纲!你滥杀无辜,陷害忠良,以为我等不知道?老夫今日就要替那些被你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陈大人说的是!”
“为冤死之人讨公道!”
“对对对!”
严党官员们,大声叫着好,似乎纪纲所说的事,与他们无关。
纪纲蔑视地看着一众高官,这些人口中念着仁义道德圣贤书,但私底下没一个好东西。
按大乾律法,一个个都该杀!
那也是以往,纪纲对官员下手毫无心理负担的原因。
反正屁股都不干净,谁要惹恼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呵呵,给脸不要脸,来人啊,将陈济善拿下!”
严党官员们见纪纲要对陈济善动手,都聚集到他身边,愤怒地看向涌过来的锦衣卫。
冲突,一触即发。
江贤文惨笑一声,扔掉官帽。
“本官一生清廉,岂容你污蔑,这就撞死在你府门前,以证清白,老夫去见先帝矣!”
说罢,一头撞向门前石狮子。
江贤文不要命的狠辣行径,吓纪纲一跳。
堂堂兵部尚书,要是撞死在自家门前,皇帝就是不问罪也不行。
“拦住他!江大人,会出人命的,有话好说……”
江贤文本来想以死明志,博得一个好名声。
若是死了,皇帝定然能放过一家老小,不再追究过往。
闻听纪纲认怂,便想止住脚步,好不容易爬到今日地位,哪里舍得去死?
但……
人群中飞出一颗小石子。
不偏不倚落在江贤文脚下。
刺溜!
他脚下一滑,失去控制,身子没停住。
噗~
额头碰在石狮子角上,当即昏死过去!
鲜血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江大人!”
“天爷!”
“江大人你怎么就去了啊……”
严党官员们恶狠狠地看向纪纲,兔死狐悲的气息在人群中弥漫。
纪纲浑身冰冷,冷汗布满脑门,完了!
嘴上则哆嗦着道:
“他自己寻死,与我无关……”
这下可不好交代了,真闹出人命的话,他难以确定,皇帝会不会放过……
先不说皇帝的决断,光是严嵩的报复,就无法承受。
面前官员眼中的敌意,让他心中一颤。
官员们心里的怒火慢慢充盈着胸膛,以往被纪纲敲诈欺压的事,像是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
混蛋!
以为掌握秘密,就能支配他们一辈子?
绝不!
十年寒窗苦读,几十年官场沉浮,就是给他敲诈?
他娘的绝不受这份气!
要让人知道,严党也是有血性之人!
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一嗓子。
“纪纲恶贼,罪不容诛,欺压百官……打死他!”
“对,打死他!”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