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边上,各家密探海了去。
陈北冥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那两个消失的摊贩,便是五姓豪门的人。
由他们去通知,才有好戏开锣……
陈北冥没有带着纪纲去客厅,而是走进门房。
门房里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老爷您坐!”
门房是个年轻小伙子,是管家郑乾从平阳侯府挖来,极有眼色。
“你先去活动活动手脚。”
门房出去后,陈北冥瞟一眼纪纲,直娘贼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谁让你对百姓动手?”
“这……侯爷,那不是下官本意……”
“嗯?”
“是卢绾,他承诺事后给下官封国公,入内阁。”
陈北冥嗤之以鼻,果然还是那个脸厚心黑的纪纲,卖卢绾真叫一个干脆。
“国公你就满足了?这可不像你。”
“侯爷,您就别吓我了,下官悔不当初。”
后悔?
纪纲字典里不会有那两个字。
丫就是个投机的赌徒,只要有机会,就会全力压上所有身家。
赢了,盆满钵满,输了,一无所有。
好在纪纲运气一直不错,从一个锦衣卫的杂役,一直做到指挥使,堪称传奇。
“所以,你今天就是为这些而来?”
“还……还有那件要事,侯爷您……您一定帮在下解决啊。”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不说个清楚,本侯没法使力啊。”
陈北冥模模糊糊地说着。
纪纲似是下定决心,说道:
“就是……就是皇庄的事情……”
原来,在康王、卢家中间,曾经有好几个皇庄。
按理说,那是皇家的产业,只有皇家能动。
当初先帝留着,就是为了约束世家,不让他们的土地连成大片。
而在先帝弥留之际,康王和卢家便动了心思,想要吞掉那些皇庄,将自己的田地联系起来。
他们内外勾结,瞒天过海,一点点闪转腾挪。
后来,适逢新君登基,广泛赏赐。
便暗中将赏赐的田地,和两家中间的皇庄进行替换!
为此,甚至还密谋嫁祸害死几个皇族远枝!
当时,为了压下此事,他们便找来锦衣卫,伪造成那几个皇族远枝要谋反的逆案!
“你……你真该死啊!”
陈北冥指着纪纲,怒骂着。
女帝本身就心里有鬼,女儿身的她,当时听见有人谋反,肯定都没有细细追究,便仓促下旨!
想来,多半是冤案。
女帝若是知道,定然会自责不已。
“我……下官也是被他们胁迫啊。他们说,事成之后给我分两成田地,要不然,就去陛下前揭发我。下官也是没办法啊……今次,今次东厂的番子查验,竟然发现当年之事……”
闻言,陈北冥冷静思索一番。
难怪纪纲急不可耐,原来是修铁路搂草打兔子的结果。
那种事,卢绾和康王肯定能做得出来。
纪纲虽然是锦衣卫,但让他自己对皇族下手,他没那个胆子。
也就只有康王和卢绾联手,才能做得出来。
“本侯需要理由,杀还是不杀,全看你自己。”
陈北冥冷冷地看着这个小人,能屹立大乾十几载,肯定有些决断。
纪纲立刻吓出一身冷汗,他从陈北冥眼中看出了杀气。
若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定然活不过今日。
“下官手里还有不少人的把柄,包括皇族。”
纪纲将皇族二字咬得很重。
若非如此,他当年也无法嫁祸别人之后,能全身而退吧。
陈北冥双目微眯,这厮居然能猜出皇帝和自己的想法。
看出接下来要对皇族下手。
他随口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三年前,有个叫辛百诚的官员,在运河上被杀。”
“下官知道,是康王的主意,宋国公萧誉下的手,手段那个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