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光流血就得流死。
虽说想要惩罚他,但一刀割掉,跟杀了齐飞雄没什么区别。
陈北冥看眼那物事,叹息地摇摇头。
若在后世,说不定还能接上。
眼下,神仙难救喽……
弄完一切,陈北冥才起身,与温玉瑶前后出了客栈。
“今日谢谢你。”
背后传来温玉瑶的声音,很是镇定,丝毫没有阉割别人带来的害怕。
“不用谢我,以后你不找我麻烦就好。”
陈北冥可不想与随便割鸟的女子多做交流,翻身上马,返回随园。
温玉瑶眼神露出复杂表情,看眼陈北冥那英俊的背影,低头走进来往的人群之中。
……
……
一进随园,管家就凑了上来。
“老爷,有人找您,也不说身份。”
“哦?”
陈北冥举步向厅中走去,他发现,大乾人总喜欢晚上谈事情。
“是你?”
厅中坐着的居然是卢北业,卢莹的父亲!
难怪他不愿意透露身份。
若是随园有个奸细,将消息泄露出去,卢北业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通此间关节,陈北冥淡然一笑。
“不知卢先生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难道是发现卢莹在自己手里,来找麻烦?
卢北业看看侍立在旁的丫鬟,没有说话。
陈北冥挥手让丫鬟出去,坐到主位。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卢员外请自便。”
卢北业也不再端着,胳膊压到桌子上,往主位靠近些许,压低声音,仅能两人听见,道:
“我漏夜前来,是想与侯爷做个交易。”
“哦?”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想不到他会如此。
卢北业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与卢绾闹翻了?
看来,他们家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回头想想王老二家里和齐飞恒家里,好像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家兄与侯爷屡次冲突,那并非卢家的本意,实在是他刚愎自用,还请侯爷明察。”
陈北冥没接话茬,心中暗道:
说话怎么都一个臭毛病,说三分留七分,偏偏不说真实目的,就是让你猜。
跟他娘的闹着玩一样……
不说完?那就憋着,看谁沉不住气。
陈北冥好整以暇,索性闭目养神。
最终,还是卢北业开口,说出此行目的。
“以后家兄若有什么谋划,我会派人通知侯爷,只希望侯爷日后能对卢家网开一面。”
陈北冥思忖一会儿,看来自己的便宜岳父在卢家日子不好过,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寻求合作。
“本侯会考虑,但主要对象是你,并非整个卢家。若是别人有想法,那从长计议。”
陈北冥虽然答应,但话可不能说满。
消除五姓豪门的影响,是女帝毕生心血!
绝不能因为一个卢北业,而有所改变。
而卢北业显然明白,自己一句话,绝不可能有恁大面子。
便点点头,补充道:
“那是自然,不过侯爷放心,卢家都是识时务的俊杰,就算真有冥顽不灵之辈,我们也会想法子处理。”
说完,起身告辞。
卢家繁荣千百年,能说出方才的话,已经是姿态放低的体现。
陈北冥脑中盘算起来。
卢家内部不和,崔家和李家定然也好不到哪去。
都是大家族,嫡系掌握着家中最大的权利和资源,旁支肯定心里不平衡。
若有契机从嫡系手里抢资源,没人会手软。
可以利用这点,从内部瓦解三家。
只要将五姓豪门,拆成十七八个分支,女帝定然也就满意了……
正想着,已走到卧房外,陈北冥暂时将所有的思绪都埋藏起来。
进门后,却见卢莹鬓如墨云,脸似明霞。
便如西施舞罢慵妆,香晕酡颜,海棠无力,秋波微阖,春黛轻颦。
身穿着湖色罗衫,搭着一床大绿牡丹绣被,朦朦胧胧地睡着。
绮丝要去唤醒,被陈北冥拦住。
“莫要吵她,好生睡吧。”
两人一路走来,甚是不易。
卢莹跟了自己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尽心尽力辅佐,日日关心。
如此通晓大义的女人,怎舍得伤害她。
日后在处理卢家时,放过卢北业这一支便是。
“滚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慕然间,外面传来知琴娇斥。
谁?
好大胆子,敢闯随园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