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京兆府这一关就得过。
否则,消息传出去差役们就将人抓了!
打眼看去,不远茶摊子里,七八个差役有酒有肉吃得正欢。
很显然,幕后黑手不但摆平差役,甚至还上下打点,让他们站台。
“你们是谁家的奴仆,管事的是谁?”纪清嫣厉声道。
“别管我们是哪家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劝娘子不要趟这个浑水。”
山羊胡推开妇孺走了过来,甩甩手里的纸张。
“放肆!你以为在和谁说话,这是大将军罗无疆的夫人。”
丽儿怒斥山羊胡。
“呵呵,就是那个战场上被人射死的罗无疆?草包大将军?”
“对啊,说别人也就罢了,那罗无疆自己都死掉,还说个什么?”
“真是笑死个人了,死在对手箭矢下的人,还敢拿来耍威风?”
“哈哈……”
恶奴们大笑出声,极尽嘲讽之能事。
而且,那还不断,他们一个个眼神往纪清嫣身上乱瞟。
俱是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
纪清嫣俏脸气得通红,身子也不禁颤抖起来。
她不能容忍别人如此侮辱死去的丈夫。
但,又拿他们没任何办法。
“朝廷重将,岂是尔等能口污,掌嘴!”
只听见一声暴喝!
啪啪啪~
啪嗒~
山羊胡都没看清谁出手,就觉得一阵剧痛。
眼前景象随之极速旋转,然后双眼一黑。
径直栽倒在地!
噗噗~
好一会儿,山羊胡挣扎着坐了起来,口中吐出一团血污。
血污当中,裹挟着一堆碎牙。
“谁?!是谁打我?”
破嘴漏风,山羊胡说得含混不清。
陈北冥背手笑道:“是你老子!”
“你……你找死!你可知我是谁家的人?”
“哦?说来听听。”
“你死了,告诉你,你死定了!”
山羊胡摇晃着站了起来,咆哮道:
“我们是高阳长公主府,她老人家的名号,吓不死你!赶紧跪下磕头,求老子给你留下全尸!”
嗯?
那又是谁?
陈北冥猛然想起来,青云坊拍卖那晚,好像就教训过一个纨绔,自称是长公主的晚辈。
现在又来,真是按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皇族的名声,都被这帮混账破坏了。
山羊胡看陈北冥不说话,以为害怕。
“嘿嘿,你后悔也晚了,我要让你死,给我宰了他!”
恶奴们手持棍棒冲了过来,配合相当熟练。
妇孺们尖叫着一哄而散,唯恐波及自己。
但恶奴们还没冲近,就被两个靓丽身影拦住。
“啊!”
“哎哟!”
“俺嘞娘!”
惨叫声中,恶奴纷纷受伤倒地。
两个华山女弟子下手狠辣,出身贫寒的她们最恨豪门恶奴。
“两个小贱人!我要将你们卖进青楼……”
山羊胡见状,怒骂道。
只是还没骂完,看见两女追了过来,连忙转身就跑。
两人一个跟斗,落在山羊胡前面。
“你们别乱来,马捕头!救我!”
正在吃喝的差役们,听到呼救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业坊不过是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孺,都能出事?
真是一帮废物!
他们好歹拿了好处,不出手又不行。
不情愿地放下酒杯,慢悠悠走过去。
山羊胡被押着回到原地,还想放狠话。
“我……哎哟!”
他膝弯被人踹了一脚,跪在陈北冥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
差役们推开人群,走到陈北冥前面。
为首的差役,看着眼前锦衣少年有些眼熟。
“你是……哎呀,是您!”
等认出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侯……侯爷!”
“侯爷饶命,小的不知道您在这里。”
“怎么?想抓本侯?”
差役们慌忙摇头地和拨浪鼓一样,迅速摆手示意。
“不不不,咱们可不敢。”
“侯爷您说笑了,在您面前,咱们就是摇尾巴的小狗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
“将这些蠢货带走,关他们一年,时间不到,谁也不准放出来。还有,告诉吕祖荫,安业坊是本侯的地盘,谁敢动,就是与本侯过不去!”
“小人一定带到!”
差役头目点头哈腰地答应,然后转身大手一挥:
“给老子锁起来,妈了个巴子的,敢冲撞侯爷。”
差役们马上换了嘴脸,将恶奴们抓起来。
“马捕头,你可是收了……”
山羊胡又惊又怒,侯爷又如何,不还是皇家的奴才。
啪~
马捕头甩给山羊胡一个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忠义侯!”
马捕头真想一刀宰了这老王八蛋,还想拉自己下水!
若不是忌惮公主府,肯定让他死在大牢里!
事到如今,山羊胡才意识到自己惹了谁,一脸灰败的被押走。
“夫人!你怎么了?”
背后,丽儿漠然尖叫起来。
陈北冥回头,发现纪清嫣软在丽儿怀里,面色极为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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