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作品,可都是实打实的传世佳作,谁若是不服,自己弄一首去比试啊?
……
陈北冥进到端木家,目之所及,郁郁葱葱。
没有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有的只是茂盛桃花包围着的普通房屋。
在京城里,眼前的宅子,称得上寒酸。
“怎么如此多桃花,我还以为进了到了哪位仙人的洞府。”
“哈哈,侯爷客气,家父酷爱侍弄花木,这些都是老人家自己种的。”
端木诚抚须大笑,陈北冥的夸赞,若是父亲听到,指不定多高兴。
父亲经常以书中仙人自居。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陈北冥吟诵完这两句,端木诚作倾听状。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哈哈,好一个又折花枝换酒钱,忠义侯不愧诗词大家,老朽佩服。”
桃林里走出一位老者,不是端木宏是谁。
“晚辈见过老祖。”
陈北冥一揖到地。
“免礼,你这诗恐怕没写完吧,快快吟来,别吊老夫的胃口。”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也只有你能写出如此振聋发聩的诗句了。”
端木宏闭目欣赏完,叹息道。
“走走走,老夫带你认识一下我端木家的子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才,省得他们自命不凡。”
嗯?
端木宏这是知道王家的事情了?
前几天,老王头才找陈北冥去“教育”了一波家中子侄。
现在端木宏又来一波,很难说没有借鉴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和端木家的人打个照面,省得他们以后装逼的时候,不知道对面是陈北冥……
他落后端木宏一个身位,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
穿过桃林,空地上摆着桌椅,坐着十五六人。
端木宏一到,他们立刻站起来,下跪行礼。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今日给你们请来一位诗词大家,别整日里做几首酸词就觉得了不起。”
众人闻言,好奇地打量着陈北冥,想看看这位连端木老祖宗都夸赞的诗词大家,长什么样。
但看到不过就是一位年轻的俊朗少年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陈北冥扫视一眼,在座的最大的能有四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端木家还是家教好,不跟王家那帮自命不凡的子弟似的,上来就考自己,或者面露不屑表情。
“好了,你们一个一个来,今天是中秋,每人以月为题,赋诗一首。”
端木宏出题道。
此时,桃林里出现不少端木家的女眷。
端木家规矩大,男女不能同席,所以只能远远看着。
当然也有例外,端木家的小公主端木蓉,蹦跳着走到祖父身侧,揽住祖父胳膊。
“祖父,我也要参加,您这不公平。”
“好好,算你一个,你若赢了,祖父许给你一个承诺。”
端木蓉得了承诺,走到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旁,抬手一个爆栗。
“臭小子,还不给我让位子。”
那少年撇了撇嘴,委屈得站起来,坐到后面。
“母夜叉,看将来谁敢娶你!”
“你说什么?”
端木蓉凶巴巴转过头。
少年吓得立即跑了,端木蓉则追打不停。
此举,引得端木家一阵哄笑。
也只有端木蓉胡闹,老祖宗才不会生气。
陈北冥却被这景象弄得有些黯然。
他想起了原时空的父母家人……
好在,很快有人赋诗,将他拉回现实。
第一个站起来之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
他敢站首位出场,自然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
明月何皎洁,
夜半挂西山。
独有高楼上,
徘徊未肯还。
端木宏吟诵了一番,转头看向陈北冥。
“忠义侯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端木家的子弟坐不住了。
“什么?他就是忠义侯?”
“那首春江花月夜和明月几时有的作者?”
“我不信,怎么如此年轻!”
便连女眷群里都起了骚动,纷纷打量。
陈北冥站起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好诗,好诗,端木家果然是卧虎藏龙。”
那青年听陈北冥夸赞,高兴得脸都涨红了。
“哎,你听不出忠义侯是在客气,你的诗只能算工整,念你还算有进步,就不罚你了,下一个。”
接下来,就没什么亮点了,作的诗虽然比不少读书人出色,但却失了灵动。
干巴巴的没有灵魂。
轮到端木蓉时,少女揪住祖父的袖子。
“祖父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您许给孙女一个承诺?”
“自然,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你个捣蛋鬼!”
“那孙女可就作诗了,咳咳,你们听好了!”
端木蓉装着几位兄长的样子,在场中来回踱步。
样子模仿得惟妙惟肖,逗笑了不少女眷。
不过,等端木蓉念出诗句,所有人都傻了,包括陈北冥都惊讶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