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正色道:“王兄弟,敢问令尊是谁?”
“哦,你说我爹啊,平阳侯王镇。”
陈北冥肃然起敬,平阳侯戍边十几载,战功赫赫,与朝中那帮混日子的勋贵不同。
只是他年纪日长,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此消彼长之下,影响力日渐下降。
“王姓数百年来声名显赫,兄弟厉害啊。”陈北冥夸赞道。
“不不,和国丈同姓而已,先祖当年只不过是个山村猎户,跟太祖爷才有了大富贵。”
是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陈北冥便小声道:
“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个小生意?”
王文武正发愁怎么跟陈北冥搭上关系,自家老子每每念起那首词,都扼腕叹息,说此人有大才。
“公公说话见外了,有事交代一声,需要多少银子,兄弟投了。”
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两撇胡子,忽然间变得那么可爱。
陈北冥想不到他这么痛快,问都不问就直接表态,心里暖烘烘的,将随身携带的图谱拿出来。
“此为何物?”
“新式采暖炉,听我细细说来……”
陈北冥解释了炉子用途和大致打造方法。
王文武沉思片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他决定干了。
他看中的是这个人,人对了,东西也不在话下,那绝对不是简单物事。
“那……陈管事,咱们这就去作坊?”
“好嘞,求之不得!”
他立刻让人套车,准备出发。
临上车,后门外走进来一个臂长过膝的汉子,身高怕是接近一米九,四十多岁年纪。
“二爷要出去?那个女刺客被我打发走了,还真是难缠,最近不太平,二爷还是多带些人护卫。”
王文武有些惊诧,这位牛叔曾是大乾有名的拳术高手,居然没拿下对方。
陈北冥则是干咳一声装聋作哑,毕竟云鸾是皇帝亲卫,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
他一路上不时往外打量,唯恐云鸾追杀过来。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没多嘴,人家既然不说,那就有他的理由。
王家作坊在城外,占地几十亩,很远就听到汉子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
天气虽然颇为寒冷,棚子里的壮汉仍旧一个个袒着怀,汗出如雨。
王文武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介绍着现场。
随后,作坊管事请两人进一间静室,里面陈设雅致,是待客所用。
“老汪你先别走,这图看看能不能做?”
王文武将图谱递给作坊管事。
管事眼光老辣,看了几眼便认出图谱上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赞了一声。
“二爷,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咱们自然能做,而且,比现在的炭盆子好使多了,老汉敢说,只要操作得当,只在京城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二爷从何处得来的?”
汪管事是家里的老掌柜,商场上从没失过手,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王文武心中唯一的顾虑消失,不禁有点洋洋得意,国字脸笑的两撇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
心里想着回去跟自己老子怎么吹牛,省得老骂自己不务正业。
三人商议后,决定先试做五十套,如果市场反响好,再追加数目。
约定好明日来看样品,陈北冥决定去随园,好久没去看看那对双生花,对了,还有那个小娘子辛玉婵,不知道跟她们相处如何。
……
马车行至距离城门几里的地方,被人追上。
“停车,快停车!”
听见声音,陈北冥吓一跳,以为云鸾追来!
“车里可是陈先生,二爷派我来,奉命将礼物送上。”
礼物?那小子又搞什么鬼?
当看到对面车里下来一个身着白色罗裙,梳着简易发髻的美貌女子时,陈北冥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笑了,王文武真的将人送来!
一同送来还有不少装饰精美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