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才知道,云琅的目的就是要给我们脑门上贴上一个恶人的标签。
别人只要看到我们,就知道我们是恶人,人人敬而远之,用心何其毒也。”
武阳咬牙切齿的道:“难道我们一心一意的给殿下当狗,就能改变我们的身份吗?”
郭解笑道:“找主人一定不能找太奸诈的,以前我很不幸,找了全大汉国最奸诈的一个人当主人,自然只有被人利用的份,殿下是不一样的……”
武阳急迫的问道:“哪里不一样?”
郭解淡淡的道:“这是我外祖母给我指的唯一的一条活路,我们必须抓住了。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要过白水了,大战还在后面呢,等我们一路推到叶榆城,滇国之战也就要结束了。”
武阳冷笑道:“各地的蛮王正在向叶榆城进发,四千人的大军压境,蛮人人人自危,过了白水,就是地势崎岖之所,大军想要平安的抵达叶榆城,叶榆泽一带恐怕很难。
这一次蛮人可不相信我们是一群商贾,要去跟他们做生意的好人。”
郭解笑道:“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至于怎么走,自然有人操心。
记住了,此次西南之行,我们这群人只是带着身子过来的,脑子跟心思全部留在关中了。”..
武阳怒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不用假装,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傻子!”
说罢,就钻进了帐篷,避开了密密匝匝的蚊虫。
郭解哈哈啊一笑,瞅瞅周遭黑压压的一片帐篷,也钻了进去。
殿下有令,一旦天黑,不得将自己暴露在蚊虫攻击的地域之内。
霍光给军将们分派了行军散,这才回到帐篷,回来的时候,狗子早就在他的帐篷周围洒过硫磺了。
来的时候师傅早就说过,这一路上最可怕的不是蛮人而是毒虫跟蚊蝇。
霍光没有喝生水的习惯,从小就被云琅用棍棒把这个习惯改掉了。
即便如此,西南多烟瘴,霍光对军中的饮食极为关注,除非是活水,水中有游鱼,否则不等饮用。
云氏医馆带来的两位医者,最重要的作用不是给人治病,而是辨别毒物。
小型队伍进入西南之地,与大军进入西南之地区别很大,云琅给霍光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平安的带进林莽,再平安的带出来。
哪怕不去找滇国的晦气,也要保证这些人平安回来。
霍光的帐篷是三层的,外边一层上了桐油的牛皮,牛皮帐篷里面是一层油布帐篷,油布帐篷里边又是一层纱帐。
前两层帐篷有两个通风口,帐篷顶部也有一个通风口,如果遇到下雨天,帐篷的通风口就会闭合自成一体。
因此,当别人都在跟蚊虫作战的时候,霍光可以躺在舒适的帐篷里继续看自己书。
就这种低调的奢华而论,即便是刘据也不能与霍光相提并论。
狗子也待在霍光的帐篷里,只是他自己另有一个纱帐,一条绳索通往帐篷外边,只要他用力的拉扯,就会拉进来一个密封的木头箱子。
只有霍光跟狗子两人知晓,这个木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帐篷外边虎啸猿啼……
没有风,雨水就落了下来,打在牛皮帐篷上如同敲鼓一般,霍光翻身坐起,瞅着静静的坐在纱帐里的狗子道:“你说,师傅从来没有来过西南,他为何会知晓,这里有雨季旱季之分,为何会知晓这里的山川地貌,为何一定要我们饮用开水,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狗子睁开眼睛悠悠的道:“智者无所不能。”
霍光闻言笑了,丢下书本重新躺下,狗子这种唯心的论调,他是不信的,从来就没有信过。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霍光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知道其中奥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