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我觉得你还是没懂，人命不该是冰冷的数字......我当年乘坐180航班的时候，意外地感受到了死神的威胁，我去努力地说服每一个乘客，他们嘲笑我，讽刺我，我都不在意，每劝下一个乘客，我都会收获巨大的喜悦，那是一种对生命的赞美，但如今......”

她看向斯塔克：“我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情绪了，明明我能够救下更多的人，给予他们更好的生活和制度，甚至可以在根源上让他们变得勤劳起来，但我却不想这么做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别说，斯塔克确实很喜欢和大佬探讨这些问题，贝拉靠着自己的努力，如今也混到了大佬的待遇，两人没说正事，先云山雾罩地扯一阵闲篇。

斯塔克近乎没有怎么思考，就颇为直白地回答道：“行星吞噬者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贝拉有了两分好奇：“哦？老吞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会在自身人性和职责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贝拉讪笑一声：“哈哈哈哈，这家伙......他在胡扯，以百亿年为单位计算的寿命，他早就没有人性了，我曾经以为我了解人性，但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人性这个东西在现实面前实在是太脆弱了。”

斯塔克冥思苦想，斟酌措辞，贝拉没给他机会，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事？”

“是班纳博士的事，我想去探视一下，但那边的看守不许我探视。”

贝拉想了想：“......现在去班纳博士那边确实非常敏感，算了，我和你去一趟吧。”

秉持着快去快回的原则，她换了一身衣服，和媳妇、朋友们打了个招呼，拉着斯塔克就传送到了木筏监狱。

以总统顾问的名义，两人在木筏监狱的最深处，一扇和银行金库大门差不多厚度的牢门后看到了面容憔悴的布鲁斯.班纳。

这位著名核物理学家的情况有点糟糕，身体上的损伤倒是不大，关键是心智上出现了不少的缺失。

浩克之前融合了太多布鲁斯.班纳的人格，导致那个浩克的人格其实才是如今身体里的主导人格，如今浩克被贝拉打入意识深处，浮现出来的布鲁斯.班纳这个人格就显得有点智力和记忆上的缺失，简单点说，就是他智障了......

托尼.斯塔克轻声呼唤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一阵唏嘘。

他觉得一个顶尖科学家变成这样，是人类的损失，贝拉则就是单纯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布鲁斯.班纳性格平和，还是科学家，对人类发展有用，傻大个的浩克有啥用？

“魔法能让班纳博士恢复过来吗？”斯塔克问道。

贝拉一向不擅长治疗，湮灭这一系都不擅长，本质上就限定死了。让她摧毁一颗恒星跟玩一样，让她重新点燃一颗恒星？那就费劲了，治疗也是同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