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永恒的未必能够永恒，叫无限的也远远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无限。

无论是湮灭，还是贝拉现在的这个暮光，都是一种外界对自身的解读，实质他们代表的是宇宙的一部分，名称只是为了区分彼此而已。

曾经贝拉是在黑夜里充满力量，越是黑夜，她的实力越强，现在她变成了暮光，变成了落日前的余晖，看起来似乎是退步了，实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摆脱桎梏，从今以后，她就是暮光，走到哪，去什么地方都是暮光，和行星旋转再无关联，她代表的是从个体到宇宙的一种现象。

地球上的太阳即将落山，贝拉可以借机增长能量，某个智慧生命进入老年阶段，她也可以增长力量。

以前只能在地球薅羊毛，现在她把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宇宙。

只不过地球还是最重要的那颗行星，没有之一。

贝拉这个暮光，往小了说，是黑夜降临前的最后那道光辉，往大了说，就是世界彻底归于虚空前的唯一救赎，她可以走光的道路，也可以继续自己之前的设想，把光熄灭，去寻找真正的黑暗。

她的选择在突破星球神灵到宇宙神灵的这个关卡后，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了。

“很不错的名字，很不错的道路。”湮灭轻轻点头，对于暮光这个名字算是认可了。

眼看他要消失，贝拉急忙问道：“我统治梦境维度的时候，一些古老生命体告诉我，他们说整个宇宙的诞生和毁灭都仅仅是永恒的一部分，所有层次的现实和梦境都在永恒体内，创世前的虚无也在永恒体内吗？他不所不包，不所不在吗？”

贝拉一直担心这一点，永恒的概念真是太强大了，所有人、所有事物、所有思想都是永恒的一部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任何努力都没有意义。

湮灭代表的就是虚无，他原本准备离开，可面对这个问题，他还是直接回答道：“暮光，你离那个层次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够理解我的话，你说永恒是全部，这话对，但也不对。”

湮灭在贝拉面前突然变得高大起来，无数星域构成了他的身体，银河一样的光带变成了他的衣袍，他那张幽蓝色的面庞突然就从冷漠变成了肃穆，湮灭在贝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变成了永恒，还不等她说话，湮灭又变了回来。

“如果按照你的理解，我就是永恒，我是永恒虚无的体现，是被赋予了肉体的空虚，我和永恒相互包含。我是永恒，你同样也是永恒，永恒包含着你，而你也包含着一部分的永恒。”

湮灭消失了，留下贝拉独自思考。

从湮灭的角度来看，贝拉的问题简直幼稚得可笑，但对贝拉来说，这却是一个从单体宇宙级前往多元宇宙级的必要认知，她必须知道相对于多元宇宙级的大佬，自己处于什么位置，说得再阴暗点，她要知道对方是否会阻碍自己前进。

从湮灭的话里分析，这位大佬是不在乎的，至于永恒就不好说了。

贝拉颇为忐忑，曾经她离永恒极远，现在呢？现在也远，但却是能够看到，能够接触到的层次了。

尽管湮灭的解释她没有完全明白，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收获的，没人指导，她只能这么见缝插针地问点问题。

现阶段她要牢牢抱住湮灭的大腿，就像当初抱奥丁大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