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信号不算好,加上天冷耗电快,林潜也没去玩,把手机丢房里,自己在下面大厅转悠。
镇里给的锦旗,巡山队以前的合照,一些资料和解闷的书籍,林潜看着这些东西,资料上已经积灰了,照片的背景相较于现在也有所不同,那个锦旗边上的金线也是一捻就断。
透过这些东西,林潜仿佛能看到整个巡山队的没落。
“值得吗?”林潜问道,后面端着茶的云顿走了出来。“什么值得?”
林潜拿起相框,里面二十余人的巡山队与现在三人相差甚大,林潜还在角落里看到了十几岁的云顿,“在这里保护藏羚羊,与偷猎者战斗,值得吗?”
“你无法理解吗?”云顿递过手里的茶,见林潜没有回答,他答道,“我觉得你理解。”
“为什么?”
“你看着就像这样的人。”看到林潜侧目的目光,云顿笑了笑,“我开始也不理解吞弥叔,现在想来,他可能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来可可西里做什么。”
“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迈出第一步。”
“是吗。”
云顿泯了口茶,“拉姆的父亲是在去年死的,明天正好是他的祭日,拉姆肯定没忘,她只是不想烦我们。”停顿片刻,云顿继续说道:“他父亲或许听起来不是个好人,暴力执法,经常打得偷猎者满脸是血,就算对被绑起来的偷猎者也拳脚相加。但当他死在床上的时候,我们能记得的只有那些美好的时刻。”
“他是为了保护动物,保护环境而献出生命的吗?才不是,除了吞弥队长,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啊,人可以不高尚,但不能凶恶。”
林潜接话道,“为了一己之私去消灭其他生命,为了自己的欲望却要其他生命付出代价,这种事太可悲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为
了私欲去消灭别人,大部分人会对这种事持抵触的态度,但能站出来反抗的人却少之又少,能与他人达成共识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那些偷猎者怎么办?”
“我已经通知边防部队了,但他们没法提供太多帮助,我们明天再去巡逻,如果秃鹫党走了最好,如果没走...”云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都知道情况如何。
林潜靠着墙喝下一口已经有些冷的茶水,如果没有支援,估计得靠巡山队对付那些偷猎者了,实力相差悬殊,要对付那么强大的敌人是人都会紧张,但不论是赶羊的曲格还是现在喝茶的云顿,他们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
当然,谁不是呢。林潜一口将茶水全部饮尽,将到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里,林潜伸了个懒腰。“最后一个问题,巡山队不是算半个警察吗?平时偷猎者会大胆到追着巡山队跑。”
云顿听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