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也不急躁，对他而言年过半百已是自己运气爆棚，而且后面十年还能享受到那么好的待遇，多过少过也无所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享受有些冷掉的肉块。

林潜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进食的鲨鱼，见识过异生兽的他对恶心的承受能力已经超乎常人了，如今多的只是心理上的恶心。“那些大饼是怎么来的。”

“大饼？”鲨鱼咽下一小块肉，他的吃相倒是和名字非常不符，细嚼慢咽的，因此林潜听到那咀嚼声更想打人了。吞下肉，鲨鱼拿起旁边的电话，看到警惕起来的林潜鲨鱼摆了摆手，对着话筒用英语严声说道：“拿半块饼上来。”

说完便将电话放下继续享用食物，看着从容的鲨鱼，林潜终于在他身上看出些地方老大的模样。

不多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鲨鱼做了个请的姿势，林潜后退几步侧着身子拉开门将地上的盘子拾起。真正看到那半块大饼，林潜才知道里面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我刚来这第五年从上面的垃圾里捡到一小袋种子，如今二十三年了，墙外一百多个蒸馏水坑来浇灌，最后每年算上麦秆只有五千克，麦秆麦粒磨成粉掺上沙子做出的饼，一年多救活了一百人。”

林潜能看到一粒粒黄沙就在被撕开的大饼边缘，想到之前下面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林潜心中的怒火熄灭了一些。

忽然，林潜看到一张照片摆在墙壁上，拍得不合现实般清晰，照片上是一群人站在一起，背后靠着一栋栋房屋。人群中心看样子就是鲨鱼，只不过相较于眼前这个有些年轻。吸引林潜目光的是人群的背景，那些楼房一个个的都有两层，有的还是三层。

那些房屋根本不是如今铁皮随意拼凑而成的样子，虽然材料还是金属，但明显是经过重铸锻造的，看到照片上人群脸上的笑容，再对比之前肉眼看到的，林潜感受到一种荒诞的感觉，照片与现实就如同梦想与现实般毫不相干。

“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照片，鲨鱼仿佛更苍老了一些，又更加愤怒。“安东拉，”鲨鱼从喉咙里咕哝出这个名字，“磁力怪兽安东拉，它从别的板块被赶了过来，在这里大肆破坏。”鲨鱼起身拉开窗帘，从这里能看到那门城墙上硕大的激光炮。

“原来一共有四门激光炮，到现在只有那一门了。每次发射都意味着数年搜集的残余能量化为乌有，东拼西凑的零件损坏，巨大的身影踩碎房屋。而这样的日子，永无止境。”

叹了口气，鲨鱼失望地坐会自己的位子，然后将盘子里仅存的眼球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