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靠在江城阑身上,委屈地说道:“我好像不会走路了。”
江城阑无奈,“不会,只是太久没走了,我扶着你,别怕。”
两人开门出去的时候,江城阑隐约瞧见一抹青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干娘好像又在偷看了!
砚慕清也注意到了,小声说:“我娘她……就这样,你别生气。”
江城阑怎么可能会生干娘的气,只是有点尴尬和难为情。
她摇摇头,道:“无妨。”
江城阑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砚慕清就有点受不了了,他嚷嚷道:“累了,我想坐下来休息。”
两人在凉亭里坐下,砚慕清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叫。
他按了按肚子,倒是没有尴尬,十分坦诚地说:“我饿了,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不动还好,一走动,都开始饿了。”
江城阑站起身来,道:“那我去给你弄些东西来吃。”
还没等她转身,凉亭的小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木制的食盒。
江城阑和砚慕清都愣了愣。
江城阑回头往方才那青绿色身影一闪而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一抹衣摆。
“她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砚慕清小声问道。
江城阑尴尬的点点头,“是有点。”
下一刻,更让江城阑尴尬到脚趾抠地的事情发生了。
砚慕清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娘亲,你别太过分了,快点走开,不然城阑要生气了。”
江城阑:“……”
这一声不喊还好,喊了更让江城阑想当场去世。
清吾尴尬的从墙角走出来,讪笑着摸着鼻子,道:“我……我就是来送饭的,方才,有东西掉了,我正在找,刚好听到你们说饿了,就……额……先把食盒给你们。”
砚慕清才不相信她这些说辞,问道:“那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清吾怕打搅了两人,只好说:“找到了,找到了,我现在就走,这就走。”
眼看着清吾消失在院落的门口,江城阑总觉得不很安心,问道:“她真的走了吗?”
砚慕清小声道:“很难说。”
“娘亲!”砚慕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周围寂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砚慕清这才肯定的回复,“看样子,这次是真的走了。”
江城阑松了口气,“那就好。没想到干娘还有这样的嗜好,真是奇怪。”
少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都是因为我爹不常陪她,她太无聊了,总做这种事情。”
江城阑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自从这事后,两家都没有再提起婚事的事情,毕竟两个孩子要不要在一起,也不是一纸婚约能决定了的。
倒是清吾越发有了兴致,甚至带着江七白一起八卦两个孩子的情况。
自从江城阑坦白了想法,砚慕清也回到了军营,仍旧帮江城阑处理账目。
不同的是,他开始得寸进尺的要求和江城阑在一张案台上办公。
江城阑倒也并不很是在意,一退再退的答应了。
可这仅仅是个开端,砚慕清的脸皮越来越厚,甚至在批阅着奏章的时候,会偷偷摸摸江城阑的手。
江城阑皱了皱眉,“不准胡闹,认真点。”
少年憋屈的哦了一声,把手收回去了。
可这样的事,有了头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砚慕清时常趁着江城阑不注意就要拉拉小手。
满满的,江城阑也懒得同他计较,更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总是掰扯。
于是乎,事情演变成了砚慕清批奏章的时候,一定要牵着江城阑的手。
好在这屋子里也没有旁人,江城阑虽然觉得难为情,但也不是很排斥砚慕清的触碰。
两人逐渐达成了某种默契,好像是约定俗成的可以牵手。
越发的,砚慕清也不满足于牵手手了,还趁着没人的时候,要个亲亲。
牵手什么的,江城阑倒也忍了,反正俩人以前也没少牵。
可亲吻,总归是太亲密了。
江城阑不答应,砚慕清就哭。
江城阑生气,砚慕清还哭!
连江城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
有了前车之鉴,砚慕清又开始他的迂回战术,满满的连亲亲也变成习以为常的事儿了。
这阵子,军营里要开始集中操练了。
是以,江城阑最近都在忙那边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来陪一陪砚慕清。
砚慕清作天作地的跟江城阑闹一通,又无法无天的跟他爹闹了一通。
最后,爱子如命的砚尘珏不得不出面另外安排了人来接替江城阑。
虽然妖王陛下并没有明说,可谁能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光是江城阑,军营中原本就对江城阑的严格管束,对她有些意见的家伙们也都以此为由,明里暗里的说三道四。
江城阑向来活得堂堂正正,从来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她所有的例外都是给了砚慕清。
从小到大没有被戳过脊梁骨的江城阑,终于在这件事上爆发了。
她几乎是冲去的砚慕清寝殿,一进门砚慕清还笑嘻嘻的问她,“城阑,你怎么来了?”
江城阑一脸的铁青,俨然不是来跟他卿卿我我的。
砚慕清没有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竟然还沾沾自喜地说:“我爹爹有安排人接你的位置吧?这样你就不用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江城阑一个箭步冲上来,反手把砚慕清按在桌子上。
江城阑已经怒不可遏,“砚慕清,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替我的事情做主?”
砚慕清的手臂被她折在背后,疼的眼尾都红了起来,“疼,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好疼啊!”
少年的呼喊声带着委屈和难过,可这一回江城阑没有心疼他,反而更加用力的压了下。
砚慕清疼的立刻喊出声来,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掉。